晚唐：从失意亲王到欧亚霸主
第四章 李佶的赌约（旧版）

田令孜领着一群小黄门，负手踏进正厅。

李佶的话大部分被他听到了耳朵里。

他边鼓掌边怪笑道：“好啊，好啊，没想到这西川，竟有蜀王这等大才！”

李佶自然能听出田令孜言语中的讥讽，他不卑不亢道：“见过晋国公。”

李儇一脸愕然：“阿父怎么来了？”

田令孜阴恻恻道：“若老仆不来，陛下恐被小人进馋，诓骗了去。”

他很不满，原以为李儇只是过来踢球，没成想他俩竟然在商议朝政！

田枢密庆幸自己在王府安排了眼线。

要知道，朝政大权是他的逆鳞，哪怕是天子，也不允许染指！

更何况，他绝不容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李儇很惊诧：“小人？阿父指的是谁？”

“当然是陛下的胞兄，蜀王李佶！”

田令孜尖着嗓子道：“圣人，还记得汉末董卓入京勤王吗？”

李儇点头：“汉书有记载。”

田枢密满脸痛心疾首：“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陛下难不成要重蹈覆辙，成为亡国之君？”

“这……”李儇虽然荒唐，但不糊涂，田令孜一番话让他惊疑不决。

田令孜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依老仆愚见，再调李克用入关一事断不可为，不然圣人危矣！”

“这蜀王看似忠厚，实则暗藏祸心！来人呐！”

“在！”

两名神策士兵身披甲胄，大步流星跨进府门。

“蜀王李佶居心叵测，蛊惑圣上，意图不轨，立刻把他拖下去，斩立决！”

李佶听到要被砍头，心头一凛。

自己一个亲王说斩就斩，足见晚唐宦官权势有多大。

不过他也没多害怕，系统奖励的五禽戏不止是养身，还有杀伐之法。

在西川这几年，李佶勤耕不辍修炼此术，已经练出了名堂。

不谈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仅凭两个大汉还拦不住他。

况且，事情还未到不可回转的地步。

两个军汉拔出横刀，逐步逼近他，府邸内杀气冷冽。

李佶腾地站起来，大喝：“慢！”

田令孜一阵阴笑：“怎么？想求饶？晚了！”

李佶没理他，转过头冲李儇郑重道：“陛下，方才臣所言，句句发自肺腑，绝无二心！”

“另外，如臣所料不错，不日就会有节度使上书，奏请陛下再度调李克用南下。”

田令孜注意到李儇面色纠结，嘴唇嚅动，他抢先嚷道：“荒谬！以为人人都像你目光短浅吗？”

“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动手，将他拿下法办！”

两个军士加快步伐，李佶瞥了眼两人，暗中攥紧拳头，准备一招“黑虎掏心”先挟持田令孜。

就当他刚欲行动的时候，李儇开口了。

“阿父且慢！”

神策军士止步。

田枢密诧异：“圣人？”

李儇深吸一口气，道：“阿父，朕想了又想，觉得老三之言不无道理，这李克用上次南下，不也没事吗？”

“至于兄长，一者他是先皇敕封的亲王，二来也是为朕分忧，要不就算了吧！”

田令孜感觉不可置信，他万万没料到，往日对他言听计从的李儇变了！

这李佶究竟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

其实吧，田令孜想多了，李儇的想法很简单：三哥平时能说会道，球踢的又好，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可田枢密不这么想，他觉得李佶巧舌如簧，颇有城府，日后发迹了，会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局势一时僵持不下，李佶想了想，忽然道：“田枢密，要不我们打个赌，就让百官和陛下来见证！”

“如果明日上朝，百官多数不赞同调李克用南下，那本王愿赌服输，双手奉上人头！”

“但是，若到最后百官多数赞同李克用入关，还望晋国公……”

“如果多数百官赞同，那孤就放你一马！”

田令孜顺着话茬说下去，同时心中冷哼。

百官？

愚蠢，百官大都是孤的人，你拿什么和我斗？

既然你自寻死路，那我不妨和你玩一玩，权当是消遣了！

田令孜暗想着冲门外喊道：“主上累了，还不请圣人移驾回行宫歇息。”

“是！”

一群婢女鱼贯而入，在送走李儇后，田枢密死盯着李佶，阴阳怪气道：“你二人就在这儿看着蜀王，免得他又跑了！”

李佶笑道：“晋国公多虑了，本王就在王府，静候佳音。”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田令孜哼了声，一甩袖袍，负手离去。

一时间，整座王府都充斥着肃杀之气，仆人婢女们赶紧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只有随他从长安来的老管家没走，一脸担忧地在府外徘徊。

李佶反倒若无其事，对空荡荡的府门外高声道：

“来人啊，上茶，上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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