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时代:我的攻击会连击
第四章 我们为何而战（旧版）

没办法，齐天只好跟着沈安的身后前进，所幸要去的地方并不遥远，就在这栋小楼内。

“现在你是自己人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带路的沈安决定给予齐天的信任一点回馈。

“什么都能问吗？”

“都可以问，”沈安听出齐天口中的揶揄，“但我会酌情回答。”

齐天当然知道沈安不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确实有问题想要得到解答。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

沈安似乎不太意外，想也不想便说。

“你知道嘛？每个人的面板别人是看不见，除非他的鉴定技能非常的高。”

“比如我就知道你觉醒了技能【重击】。”

“你怎么知道。”齐天下意思地捂住自己的隐私处，因为沈安刚刚的话语，让他总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只能徒劳无功地遮掩一下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哈哈。放心了，我的【鉴定】技能并不算高。”

“那你怎么？”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嘛？”

沈安解释，“那些话，别人也对我说过。”

“实际上，【重击】这个技能十个里有九个都会觉醒的。”

气氛变得缓和了之后，沈安继续说着。

“在每个孩子出生以后，我们便会得到一份详细的报告，里面会有这个孩子的基础信息。”

“你看到了面板里的【寿命】嘛？”

齐天闻言一看，“【寿命：16/73】。”

“是的，可是齐天原本的资料里只有【寿命：1/15】”。

齐天心中莫名惊悚，但并不是因为沈安的话，而是透过他的话语表达出来的一些信息，

“这么说，这里的人寿命是固定的？”

看着自己面板中的寿命，齐天苦涩地说道，“这种提前知道自己寿命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不过难道就没有人发现这种技能吗？”

“如果你了解了这种技能升级的难度的话，你就不会有此一问了。没有国家的力量，个体几乎是不可能升级到那种高度的。”

“那他们也太惨了，自以为自己很严实，其实早就被看透了。”

沈安闻言回过头来，盯着齐天，

“那你又知道嘛？其实你们参加的分院试也是假的，实际上，每个人的属性点加点方式都是生来就固定好的。”

“所以实际上，你们要去的地方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齐天一怔，心中暗生一念：幸好我知道了这些事。

似乎是看出了齐天心中想法，沈安转过头，幽幽道：

“了解未必比无知更幸福。”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齐天赶快转移话题，

“那你们是怎么行动那么快的呢？再说了，寿命增加也不一定就是穿越吧。”

沈安没有正面回答，“这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

但是齐天却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前车之鉴？”

沈安不可置否。

“到了，跟我进来吧。”

齐天跟着沈安来到了小楼后面的一间长厅，不同于小楼其他房间的阴暗逼仄。得益于三扇巨大的飘窗，反而显得明亮宽敞。

“这里是？”

齐天走进来，才看见这间厅里没有什么摆设，只是在墙壁的四周贴满了照片。

待他走近，才发现这些照片下还有一行小字。

“廖勇（732－754），士兵，于“雅湖战役”里”力阻魔兽孟极，掩护我方群众撤离…”

齐天陌陌地念着下面的小字，突然，他回过神来，他急忙看向一旁的照片。

“胡龙首（691－753），退休司机，于乘车时突遇空间裂隙，单枪匹马跳入阻地，掩护大街人群疏散，至我大部队赶到…”

“柳春花（720－754），老师，于“雅湖战役”后，从兽群中救出幼儿16名…”

看着这满墙密密麻麻、或老或少，一张张亲切的脸，齐天有些不可置信，“这…这些是？”

“这是我们的英雄们。”

虽然早已有了想法，但齐天还是感到难过，因为每一张照片下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条和他一样会哭会笑的生命。

齐天转过头，看向沈安，这时，他又发现了新的风景。

透过飘窗，他看见一片静谧地园林，茂密的树木郁郁葱葱，洁白而笔直的步道将其划分一块块方阵。

黑色的石碑坐落在方阵里，密密麻麻的小篆爬满了尖碑，挺立着指向蓝天。

“那…那是！”

齐天声音有些颤抖。

“那也是我们的英雄，”沈安有些干涩，“那是，我们的战士。”

陵园的风穿过窗棂打在齐天脸上，有些冰冷。齐天悄悄地摸过自己的脸颊，手指残留温存。

“我们带不走他们的身体，只能刻下他们的名字，留在这里以做纪念。”

沈安缓缓说道。

“可是，我好像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齐天捂住额头，有些困惑。他翻遍了继承来的记忆，都没有找到关于这片陵园的映像。

“这很正常，这个地方就是没什么人来的。”

沈安很平静，似乎听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生活越是平静，就越不愿意去回忆。这样也好。”

沈安取下自己的眼镜，垂着头擦拭着镜片，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对于他们，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莫大的慰藉了吧。”

一股莫名的压抑感充斥在齐天胸口，就像一块大石紧紧地压着他，喘不上气。

可当他想要发泄的时候，他又悲哀地发现那种痛苦和愤怒好似无根之木，虚浮而脆弱。

“我不知道你原来的世界，是怎样的？但是我要告诉你，”

沈安戴好眼镜，轻声细语，“在这个世界，战争从没走远。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走，我们只有战斗。”

沈安的话如同火山口一般为齐天心中的怒火找到了发泄的方向，他涨红了脸，嗫嚅半晌，最后只有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目送着齐天做好了回家的轿车，沈安立在大门前，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好长。

“沈科，就这样让他回家了？不多留一会儿？”

不知何时，一道身影贴到他的身后。

“廖承望，你记住。愤怒和仇恨可以让他战斗一时，却不能战斗一世。”

“那什么可以呢？”

“爱。”

沈安说罢，转身回去，“所以我要让他回家。”

“你记住，我们不需要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知道他为何而战的真正的战士。”

“好的。”

廖承望低着头，看不清晰他的表情。

坐在轿车里，齐天之前激荡的情绪渐渐平息，他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这样感性。

然而随着那些陌生又熟悉的景象逐渐靠近，他的心绪又被另一种情感所代替。

是的，他胆怯了。

天色渐晚，街道的路灯灯纷纷亮起。

隔了老远，齐天透过车窗看见了小区门前那个等待的身影。

很快，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齐东强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辆红色牌照的轿车停在他面前，有些手足无措。

然后，便看见车门打开，钻出来一个人，用着怯生生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对他说：

“爸。”

“儿子！”

父亲兴奋地想要了解儿子被培育局带走后发生了什么，而儿子却只是敷衍地说着这是秘密。

在得到培育局司机的肯定－你儿子是我们重点关注的人才之后，齐东强更是陷入了狂喜。

“好呀！好呀！小伙子有出息了。”

齐天有些不适应这位父亲的热情，虽然他有着过去的记忆，但是那种情绪和感情，却是他不曾体验过的。

所以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和齐东强相处，更别说还有其他的人。

齐天家住在一个老式的小区，楼梯口的感应灯长久没换，显得有些昏暗。

在这样的灯光下，齐东强打开了二楼的家门。

“哥哥！”

一开门，一阵清脆的童声便传来。

“小花儿。”

齐天有些拘谨地接受了自己六岁妹妹的拥抱，然后赶快放开她，闪进屋子里。

“回来了。”

一个长相温柔的中年妇女围着围裙便迎了上来。

“妈。”

这便是齐天的母亲宁晓蓉。

“回来了就快吃饭。”宁晓蓉招呼着，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这时齐天才想起，今天是“他”的生日，但也是“他”死去之日。

想到这些，看着这对父母，齐天心中只有说不出的难过。

众人坐定，齐花忍不住动筷子，被宁晓蓉叫住，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今天，我很高兴。”齐东强端着酒杯，“今天是小子的生日，也是他参加考试的大日子。”

他喝了一口酒，对着齐天说：“小子，你已经16岁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大人了，要学会承担责任了。”

“哎呀。说什么呢？他还是个孩子。”

宁晓蓉不满地打岔。

没有接茬，齐东强反而对着宁晓蓉眉飞色舞地说道：“你知道嘛？咱们儿子被培育局看上了啦！”

“真的？宁晓蓉急忙看向齐天。

“是的。”

“是吧。咱儿子有出息了，高兴吧？”

齐东强兴奋道。

“高兴，高兴。”

嘴上说着高兴，宁晓蓉的表情却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意思。

“怎么？你不高兴？”

齐东强有些不解。

“呵。被培育局看上了。”宁晓蓉苦涩地说着，“现在是什么年月，被国家看上了是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吗？”

“那是要上前线，那是要死人的。电视里天天都在播报，你没看过吗？”

“妇人之见！”

齐东强血气上涌，酒劲入头，振声道：“什么意思？为国效力不是好事？”

“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的儿子就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晓蓉服软，小声说，“我很尊敬那些战士，但是毕竟不是亲生的嘛…”

“啧啧啧。儿子，你别听你妈的。”

齐东强摇摇头，突然像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对了，他们有没有说提供奖学金的事啊。”

“你是特别人才，肯定要去甲院的。那学费可不便宜。”

齐东强大手一挥，“没事儿，我儿子有出息。你老子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你上最好的学校。”

“爸爸，神墨叫做被砍上啊？”

齐花趁着宁晓蓉不备，满嘴塞着东西问道。

“傻女子，就是说你哥哥以后要去当英雄了。”

“英雄！”

齐花眼睛一亮，伸着手大喊，“英雄！英雄！我哥哥要当英雄咯！”

“你知不知道当英雄是什么意思啊？”

宁晓蓉没好气地捏住齐花的脸，但很快，她也大摇其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爸爸，妈妈。哥哥伤心了。”

齐花挣扎中看见齐天，急忙大喊。

“胡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你刚刚怎么会伤心呢？”

“真的真的，不信你看嘛。”

“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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