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好剑。”
“看来嬴兄与剑的主人有约,韩非就先走一步了,明日再来拜访。”
说罢,韩非便带着满眼好奇的红莲离开了阁楼。
两人离去后,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咚。
之前被交换出去的青铜面具被放在了桌案之上。
“没想到掩日死在了公子手上。”
一身农家清灰素衣的窈窕女子缓缓坐到了嬴劫对面。
此女子,正是惊鲵。
“既然知道,还敢应会,看来你是相信本公子的承诺了?”
嬴劫拿起青铜面具,丢到了一旁的废桶中。
掩日的面具,在嬴劫眼中一文不值。
只是用来表明身份道具罢了。
“惊鲵不敢怀疑。”
啪。
嬴劫将惊鲵剑拍到了桌案上:“拿回去,秦国不缺这一把剑。”
“惊鲵不想再为罗网效力,请公子恕罪。”
惊鲵没有接过剑。
“不愿为罗网效力,那为本公子呢?”
“有什么区别?”
惊鲵抬头看向嬴劫。
“区别是,你有人的尊严。”
“……公子与吕相国看法不同吗?”
惊鲵闻言,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这句话,对于其他人没有任何效果。
可在惊鲵耳中,却直扣心门。
罗网杀手,哪怕是天字级别的,也只是工具。
完成再多任务,也没有自己的空间与时间。
立下再多功劳,也不配拥有自己的姓名。
“联系你的人没和你讲吗?”
嬴劫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看向西方秦国方向,“吕不韦愚不可及,掌控罗网却只顾着稳固地位与私利。”
“信陵君与魏王互相猜忌,活着比死了更有用,他却与魏王达成交易,派你去刺杀一个沉溺声色的废物。”
嬴劫丝毫不避讳惊鲵的禁忌,直言不讳。
见惊鲵低头不语,嬴劫继续开口:
“吕不韦愚蠢地认为刺客应当断情绝义,却不知道平时越压制情感,一旦真的有了情感波动,便会比一般人更加强烈。”
“你身为天字杀手,没有爱上那个放纵酒色的废物魏无忌,已经算是对得起吕不韦。”
“至于因为人之本性的母爱叛变,本公子相信,你现在也可以为了母爱回来。”
一开始,惊鲵听着只感觉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些不愿记起的回忆画面。
最后听到嬴劫讲出“母爱”二字,惊鲵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抓住了桌上的惊鲵剑。
“公子,你、你已经知道了?”
惊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为什么要这副表情?”
嬴劫走到惊鲵面前,捏起她的下巴,皱起眉,“你一不是我妻妾,二不是我亲眷,有什么好怕的?
怕我像父王摔死嫪毐那两个孽种一样摔死你的孩子?”
砰!
惊鲵浑身一颤,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猛地起身,双膝跪下,一头叩在了地上:“惊鲵愿为公子效力,还请、请放过言儿!”
“我没有威胁你,不过你这么认为也行。”
嬴劫打开雅间房门,“你现在隐藏在农家?带上你那个女儿,一起回咸阳去。”
“是!惊鲵在农家与烈山堂堂主假扮夫妻,躲避罗网追捕,言儿就在农家……”
惊鲵咬着下唇,握住了剑柄。
“算了,帮你一把。”
嬴劫身形一动,原地只剩下了一个暗影分身。
而他的本体,已经出现在了楼下正想窃听的司徒万里面前,扣住了他的脖子。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刚来,什么都还没听到啊!”
司徒万里惊恐万分,急忙求饶。
“放心,不要你的命,让你去传句话。”
嬴劫松开了手,背过了身去。
“谢公子,谢公子!”
司徒万里大松了口气,却发现他还被举在空中。
原来,嬴劫虽然松开了他,但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具暗影分身,依旧保持着嬴劫之前的动作。
“去告诉你们烈山堂的堂主,他的夫人很不错,本公子收下了。”
“还有,母亲如此貌美,想必女儿也是窈窕之姿,让他把女儿也送来。”
“啊?”
司徒万里懵住了。
烈山堂堂主夫人,就是今天的其中一位贵客,这他是知道的。
因为就是她主动找到司徒万里,想要参加这一次易宝宴。
司徒万里看在烈山堂堂主,以及那一把名剑作为宝物的面子上,就给了一个位置。
现在,堂主夫人被秦国公子看上了?
甚至还要把女儿也送过去?
这话,司徒万里敢带回去?
怕不是烈山堂堂主先把他手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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