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风的雕花木床上,屋里的装潢也是华丽的中古风格。
我心中一惊,这不是我生日那天晚上的那个房间吗?
此刻我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喜服,与那天晚上的一模一样。
怎么还会这样?我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我简直是要崩溃了······
“娘子你醒了?”
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突然从床榻外悠悠的传来,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
但是在我听来却是十分的刺耳难听。
同样是一身红艳华贵的喜服。
接着,那张妖孽般的绝美容颜也跟着出现在帷帐前。
可是我看过去却觉得那张脸瘆人得很。
我赶紧捏着被子缩到了床角。
“你···你,我··我给你说你别过来啊!”我心里很怂很害怕,但是仍强撑着气焰指着他说道。
现在想起他吓我时露出的那张鬼脸,都忍不住得要打颤。
他看我这幅姿态,噙了噙嘴,露出一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样子。
接着他只在离我稍远的床边上,背对着我坐了下来。
“真是没想到,你现在的胆子居然这么小了。”他叹了口气说道。
我蜷缩在角落也不敢动,只是默默地小声嘀咕,“但凡是个人都会怕的好吗·····”
他坐在床边,逐渐陷入了沉思。
我也慢慢放下了警惕。
没一会儿,他又转身面向我。
我赶紧防备地望向他,叫嚣着道,“你,你要干嘛!”
“没关系,胆子是越练越大的。”
我怕他会再度对我做什么,赶忙说道,“你不能乱了。”
他妖冶一笑,说道,“呵呵~”
现在我也有些明白,为什么我会在那一夜之后就怀孕了。
他真的牛。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他紧紧地环在怀里。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不禁面红耳赤,想钻地洞。
我不禁望向他,他好像还没有醒。
不管怎样,他都是鬼,我们两个毕竟人鬼殊途,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盯上我,还有我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
“你醒了?”他冰凉的气息打在我的耳朵上,有点痒痒的。
我身体本能地一缩。
他将头抵在了我的脖子上,将我钳固得更紧了几分。
“放我回去。”我平静地说道。
“让我再抱你一会儿。”他的声音很柔软。
“我是人,你是鬼,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语气冰冷地说。
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搂着我的力道松了几分。
我想起身去穿衣服,可是这里哪里还有我的衣服。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到这里,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喜服。
可是现在连喜服都被他撕烂了。
“有衣服吗?”我有点尴尬地问道。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你先等一下。”
他迅速起身,眨眼的功夫就穿戴整齐下了床,走出了房门。
隐约间,听到他好想是在门外吩咐什么人。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些布料。
“你穿这个吧。”他把衣服拿到床前,眉眼含笑地对我说道。
我裹着被子伸手拿过那衣服,大致一看,便也晓得是一套汉服,并且做工十分的考究。
我抬眼对上他的目光,“你····我要换衣服。”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接着又说道,“那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这时他嘴角一挑,露出几分戏谑的目光,
“这有必要吗?”
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当然有必要!我···我还跟你没那么熟。”
认真说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才真正见到他。
就算是从生日那天晚上算起,自己与他接触的次数总共也不过就三四次而已。
“哦?是吗?”
他面露邪笑地凑到我跟前,将脸抵到了我的跟前,接着说道,
“我不介意我们继续再多熟悉一下·····”
他这话一出,我的脸就变得更红了,赶紧用力推开他,“不,不用了!”
“那我们还算熟吗?”他又问道。
我无语地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这只鬼还真是较真。
“那你至少也要转过身去,你这么盯着我····我不好意思。”我弱弱地说道。
他没有再刁难我,转身走到远处的茶桌前,背靠着我坐在了凳子上。
我尽量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
但是汉服实在是不比平常的衣服,穿起来要麻烦很多。
“穿好了吗?”他催促着问。
“马上就好——哎呦——”
我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向地面扑去。
下一秒,一只宽大的臂膀将我搂住。
还好还好,被接住了,要不然就要摔一个狗吃屎了。
我赶紧从他怀里爬起来,连声道谢,“谢谢!谢谢大哥!”
他突然大笑起来,“叫什么大哥?叫夫君。”“到现在,我连你是谁?叫什么都不知道。”我认真地望向他,“还有,你又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嘴角微抿,眼神坚定地对我说道,“殷晓晓,我是牧泽川,你的夫君,你记住了。”
听到他说到“夫君”这两个字,我眼神躲闪开了他,说道,“你不是。”
他面色微沉,深邃的眼眸望向我,似乎夹杂着什么复杂的情绪,
“晓晓,你当真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
被他这样一问,我莫名地生出一股心虚的感觉,
可是我迅速翻阅脑海中的记忆,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他现在是只鬼,就凭他这张脸,如果他活着的时候我见过的话,绝对是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可能从开始就找错人了。”我嘟囔着说道。
“认错人?那不可能,就是你!”他语气坚定。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便说道,“你还是先送我回去吧。”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好。”
接着,只见他手臂环住我的腰,长袖一挥。
眨眼之间,我便回到了医院的走廊上。
我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牧泽川···牧泽川·····这个名字在我脑中回荡了很久。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虽然时间还比较早,但是医院的走廊上已经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周围过往的人很多。
不过他们好像都并没有发觉我突兀地出现。
过了不久,偶尔有几个人的目光投向我。
似乎是我身上穿着的汉服,引来了他们的目光。
“快看,那个小姐姐穿得好漂亮呀。”
“是呀是呀,那身汉服真好看。”
“那个小姐姐长得也真好看。”
这身衣服的确精美华丽,在我看到时候的第一眼,就觉得这衣服很不同非凡。
但我并没有多想,毕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我略过周围人的目光,顺势去楼下买了两份早餐,然后就去了王欣茹的病房。
见到我,王欣茹明显很是吃惊,“哇!晓晓,你穿的汉服好漂亮呀!刚买的吗?之前没见你穿过。”
我没有接她的话,将手里的早餐递给了她,“给。”
“你竟然这么早就来给我送早餐,哇塞,还这么丰盛!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我好爱你呀!”她又开始吹彩虹屁了。
我白了她一眼,“话这么多,快吃饭吧。”
我拿着另外一份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脑子里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吃完饭,我说道,“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你这么快就走了吗?”王欣茹喃喃说道。
“嗯,我还有点事情,你记得自己给辅导员请假。”
离开了医院我直接回了学校寝室。
找了一套正常的衣服换上,将那套汉服收了起来。
此时,牧泽川,这三个字又不停地在我脑海中游走。
他究竟为什么会缠上我不放,而且如今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又是应该怎么办才好。
我现在很迫切地需要帮助。
但是昨天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名叫林九宸的小哥,我暂时还并不想向他求助。
北城郊区的山上的那座寺庙,之前我去做过几次义工,还认得到那里的师父,说不定可以在那里寻到帮助。
我没有再多想,直接坐车就朝着寺庙去了。
寺庙不是很大,但是来往的香客很多,香火很旺。
几番周转,我终于见到了主持大师。
我将从生日那天开始到怀孕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讲给了主持大师,并向他求救。
但是而后他的回答却是让我意外。
“缘起缘落,缘深缘浅,皆是因果。你是他的命数。”
我并不能够很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追问道,“可他是鬼,我和他哪里来的缘分?”接着我又说,“他老是缠着我,主持大师您能不能将他超度一下,让他早日投胎,求您了。”
主持停顿了很久,接着延缓说道,“他随天地而生,随天地而灭,一切自有定数。”
大师说话真是太深奥了。
“这,可是那我肚子里的这个要怎么办?”我又问道。
主持望向我,沉了沉眼眸,又道,“你附中之子,非同一般,唯有他可护你母子周全。”
听完主持大师的话,我的心都凉了。
这个主持简直说的都是些什么呀?我真是被他给说糊涂了。
我想接着再追问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问道,“主持大师,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主持平静地说道,“顺其自然。”
我愣了很久,也无法再问下去了,只好说,“谢谢主持大师,那我就先告辞了。”
随后我奉上了一份香火钱,按照规矩拜了几拜,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倍感无语。
这一趟来的真是,问了等于没问,说了也等于没说。
什么护我母子周全?什么顺其自然?
难不成我还真要与那只色鬼结婚生子不成吗?
这什么寺庙?什么主持大师?
就这样子,香火竟然还可以这么旺盛?
回到学校,寝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打电话问了另外两个室友,她们都说要等到明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才会回学校。
想到晚上寝室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就有些不想在寝室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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