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朝会准时进行。
董卓又杀人了,凡是胆敢对迁都事宜上指手画脚的,无一幸免。
“王司徒。”
“啊?”
王允被喝的一愣,直接瘫跪在地上,俯首贴地,双肩止不住的耸动。
“相国饶命!”
他昨天一宿没睡,脑子里一直在想卫骁会不会将消息泄露出去。
朝会上的话半句没听见。
满脑子想得都是:‘董卓知道了’,‘董卓不知道’?
骤闻一喝,吓了个半死。
高阶上,董卓也懵了。
据巡夜的甲士回传,昨夜司徒府疑似发生了械斗。
只不过时间很短,甲士们在府外听得不真切。
如今迁都在即,他还用得着王允,正准备询问关切一番,没想到这老头直接跪了。
大概是被刚才的杀戮吓着了吧。
这般想着,董卓走下高阶,亲切的扶起王允,拍拍对方的手背,
宽慰道:“王司徒何出此言?本相并非残暴之人,你没对不起咱,咱自然不会寻你晦气,何来的饶命。”
王允偷瞄一眼罗列整齐的人头,识趣的没有搭茬。
董卓继续问道:“对了,听闻昨夜司徒府上发生械斗,家里可是遭了贼?”
王允腿一软,又跪了下去:“相国饶命...”
董卓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这王允难道听不出来,自个实在安抚他吗?
接二连三的饶命是几个意思。
好教别人看清我董卓是暴虐的魔王?
“王允老匹夫!站起来!你若还是这般,本相现在就砍了你!”
王允心头一颤,哆哆嗦嗦的趴了起来,佝偻着身子不住的打颤。
董卓强忍着怒气道:“说吧,昨夜司徒府因何械斗?若是宵小贼人作祟,本相必定为你做主。”
自从王允变相给董卓当了一次狗开始,确实遭到过几次‘有识之士’的刺杀。
董卓压根没往别处想。
这阵王允也反应过来了,董卓不知道!
他不知道卫骁为什么没提,但眼前肯定得把董卓应付过去。
这魔头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没脑子,要是随便搪塞的话反倒引人生疑。
“回禀相国...昨,昨夜...唉!~”
王允快速理清思路,痛心疾首道:
“说来不怕相国笑话,府中恶奴与内妾私通,干出了苟且之事,还想设计谋害老臣,事情败露后由府上家奴杖毙。”
此言一出。
王允立刻感觉到数道同情的目光,以及几声不厚道的轻笑。
自污虽能保命,但是真的丢人啊。
士大夫最重脸面,丢了面子与死无异。
可王允不敢死也不想死,便只有行次下策了。
董卓憋得一脸纠结。
拍了拍王允的肩膀后,快步走出乾元殿,而后放声大笑不止。
可怜董卓并不知道,此时凤仪亭中,他的义子正与他最宠爱的芷兰舞姬拉拉扯扯....
不仅如此。
这一切还叫熬夜看星星的屋顶二人组看了个正着。
“啧啧啧,这身段,这脸蛋,这不是爷丈的宠妾吗?”
“别说,够水灵的啊。”
“论牛比还得是吕布,光天化日之下,一大清早就跑来给他小娘请安,真孝顺。”
“以后还有哪个说吕布这厮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是第一个不答应!”
卫骁瞧得津津有味,感觉腰间软肉被人捏了一把。
貂蝉红着脸,低着头,嗔道:“将军,您也不去管管?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太难为情了。”
卫骁一乐。
这妞好霸道啊,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
自己都私奔了,还有心思管别人家的歪风邪气。
不过确实得管管。
王允请他吃美人计可以藏着掖着,那关系到以后的幸福大业。
但吕布头上是有羊毛能薅的,不算多管闲事!
当即,卫骁揽着貂蝉飘飘然翻下来房檐。
此刻董白已经醒了,丢了枕边人正着急,转眼就看自家夫君衣衫不整的揽着个美艳无比的女子进来?!
当时董白就愣住了。
貂蝉也是一愣。
她以为卫骁豪情万丈的单刀赴宴,是因为家里悍妇容貌丑陋难以忍受。
哪成想...
相府小姐竟生的如此美貌。
赶紧挣脱卫骁怀抱,冲着董白屈身作一福礼:“妹妹貂蝉,见过姐姐。”
“啊?...夫...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啊。”
卫骁早就想好托词,面不红气不喘道:“你还记得昨天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吗?”
董白稍一回想,惊得捂住了小嘴:“啊?!爷爷就是看上了...”
卫骁象征性的点点头。
董白立马心软了,牵着貂蝉寒暄了起来。
这么好看的女子,看着比她大不了两岁,还被自家爷爷盯上了,好可怜。
貂蝉低头应付两声。
虽然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卫骁肯定是骗了董白,而且她现在属于帮凶。
二人相处一会,董白反倒担心起貂蝉来:“夫君,那你将她藏在这里,会不会被爷爷发现啊?”
“放心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这小阁院十天半个月也没人上门一回,只要管住婢女的嘴不要乱说,不会被发现的。”
董白松口气道:“那就好。”
卫骁老脸一红:“嗯,你这妹妹担心了一宿没睡,你去给她安排一下吧,我出去一下。”
“夫君还要出门?”
“不出门,你那便宜叔叔给你爷爷府上的舞姬请安呢,我去看看,对了,我刀呢?”
卫骁可不傻。
管闲事是得凭本事的。
他赤手空拳去司徒府,那是知道司徒府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吕布那边可是带着方天戟呢,他要是赤手空拳去,还不得让人灭口咯?
董白绕了半天也没理清其中关系。
牵着貂蝉回房,顺手指了下小阁院墙下安静躺着的大夏龙雀。
“喏,昨晚仆从们抬回来,说是你随便乱丢的,我以为不重要,就让人丢角落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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