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貂蝉缓缓出列。
见到端坐在主位上的卫骁也是一愣。
就在刚才,她想明白了很多事。
司徒府上哪有什么父慈女孝,王允之所待她如亲闺女,不过是相仿先秦时的吕不韦,抱着奇货可居的打算。
她原本以为,武夫嘛,都该是凶神恶煞膀大腰圆的主。
哪成那人年不及弱冠,模样生得如此英俊。
有些原则古今通用,比如‘看脸’。
没由来的,貂蝉心头抗拒少了几分,顺势端起酒盏:“小女子貂蝉,仰慕将军已久。”
“你骗人。”
“嗯...”貂蝉应道一半,突然差异的看向卫骁的眼睛:“将军何意?”
貂蝉确实很美。
那是一种超脱世俗凡尘的美,精致的五官,玲珑的曲线,以及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如果说久居幽院却能始终活泼开朗的董白是小太阳,那么貂蝉就是冷夜寒空高高悬起的新月。
卫骁确实不怎么抵挡得住美色。
可要说一个几度险死的将军,见到美色便失去该有的判断力那就是扯淡了。
董白崇拜他,他信。
因为董白本身就是相府的嫡亲血脉,董卓的掌上明珠,她虽然出不了小院,却向往着外面的生活,家里人自然愿意将实事趣闻与她分享。
貂蝉久仰他,可能吗?
一只被豢养在高阁内的金丝雀,她越是无知,才更容易被王允掌控。
按王允老匹夫的尿性,一只金丝雀需要什么自己的思想?听话不就得了。
否则原著中,貂蝉是怎么说服自己在吕布、董卓之间反复横跳的?
报国大义?
别扯了,一个小女子,读过几天圣贤书?
她知道什么是家国大义吗?
卫骁指绕酒盏,淡笑着望着貂蝉,缓缓开口:“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貂蝉点点头,神色不见半点惊慌。
王允早将一应说辞安排好了,她只需要照着说就行了。
“你说你仰慕我,那你应该很清楚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历经几战,因何成名咯?”
“这...”
此时,王允脸色大变。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设身处地的将自己带入进卫骁的角色,想到了他能问的所有问题。
比如:你为什么觉得董卓是贼?
再比如:你凭什么觉得我能诛杀董卓。
甚至:你所说的一切,可是受王允指使?
唯独,他没有向貂蝉好好介绍一下卫骁是谁。
卫季宁匹马冲击飞熊一战扬名,后败吕布风头无两,这不是常识吗?
是常识!
洛阳城内的孩童都知道。
也恰是因为这样,王允忘记了,貂蝉久禁幽阁,并无外部消息来源。
甚至,
为了更好的控制貂蝉,他不允许府中下人对貂蝉谈及任何府门外的事。
王允慌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卫骁在如此美色面前,竟然问出这么煞风景的话。
人家都说仰慕你了,你还这么问,没风度啊!
“卫骁将军,季宁!莫开这种玩笑,蝉儿是知礼的女子,如何直呼卫将军姓名?”
“行吧。”卫骁直视王允:“其实我挺好奇的。”
“嗯?”
“常言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你这义女长得跟花一样,我也不是吃干抹净那种人,对吧?”
王允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对,对,蝉儿,还不快向将军敬酒。”
貂蝉哪里不懂,假意绊到了脚,整个人向卫骁怀里栽倒。
卫骁随手一抄便揽佳人入怀。
心神一阵荡漾。
便是如此,一双眼眸仍死死的锁住王允。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总有人喜欢自作聪明,明明我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真当强盗,可别人非要把机会往我眼皮子底下送,真纳闷。”
王允还未张口,就见卫骁始终绕杯而转的手指停了下来。
接着,探两指,在杯壁上轻轻一打。
青铜酒盏骨碌碌的滚下了桌案,摔在地板上。
夜深人静时,显得尤为清脆。
“糟了!!”
门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家丁们带着刀枪,举着火把将偏厅团团围住。
粗略一观,竟有二三百人之多。
王允粗喘起身,脸色阴沉的可怕。
既然在刀尖上行走,他自然要做出计划失败后的补救措施。
可这是鱼死网破的最后一步啊!他不想走。
杀了卫骁灭口,他就要舍弃官位亡命天涯去了。
可现在看来,他好像已经没得选了。
“卫骁,若你识趣,助老夫诛杀贼相董卓,今夜之事便作罢,貂蝉你也可以带走。如若不然....”
卫骁不屑的笑笑:“老匹夫,你觉得区区百余奴仆可比飞熊呼?”
王允阴仄仄的笑了:“当然不如,可你不觉得刚才那酒里多了些什么味道吗?”
“你说的该不会是蒙汗药吧?”
这个时候的蒙汗药配料很简单,说白了就是一种名为川乌的草药。
具有解痉止痛的作用,一旦超量便有麻痹精神的作用,配酒饮用效果更佳。
卫骁不明药理,之所以了解的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喝过。
当初刚得了自主增重沙袋的时候,为了短时间提升自身实力,他成宿成宿不睡觉的锻炼身体。
那时候身上还有伤,曹操怕他闪失,便想药翻他,让他老实在榻上养着。
结果也不知道是因为自身素质太强了,还是因为挂男百毒不侵。
能药翻猛兽的计量非但没有药翻卫骁,还被动帮他增加了一点耐。
可王允不知道啊,他还以为药效发作卫骁怂了,当即提高了声音:“既然知道,还不束手就擒!?”
卫骁懒得理他。
对着怀里的貂蝉眨眨眼:“你不是不知道仰慕我什么吗?那你一会可得好好仰慕。”
“将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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