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如没有想到自己一言未发就已经打败了晨贵妃,再看看那高傲的晨贵妃此时的样子,看起来酒一点都没有少喝,已经有了微微发醉的样子,但是皇上看起来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样子,眼里反而充满了更过的柔情蜜意,叶锦如看着这对郎情妾意,再看看被冷落在一边的皇后,真正是各花入各眼,皇后娘娘看起来温婉贤良,姿色也出众,可论起争宠来却终究是败给了晨贵妃,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司徒媚儿此时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再看看坐在她旁边的慕容瑾今日看起来倒是风度翩翩,一身银色的衣衫倒衬托得他更加挺拔,叶锦如很少见到慕容瑾,也只是在几次宴会上见过,也很少听到他讲话,可是今天他这番话一出,却能看出来他是个明理的人,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虽是皇子却不奉承,不讨好,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这倒让叶锦如高看了一眼。
宴会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皇上此时也喝多了,他看着坐在席下的一众皇亲们,心里觉不觉得有许多的想法,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那么的简单呢。
“今日家宴朕很是开心,这场雪下得好,朕昨日路过梅园看到里面的梅花开得甚好,今日你们可以去看看,雪中的梅花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皇上这话一出,下面立马不安静了,都要去梅园去看看新开的梅花。一会儿的功夫,宴会上就没人了,都去了梅园。
慕容殇转过了头,看向叶锦如问道“你也要去看吗?”
在半无聊赖的冬日,趣味甚少,看看梅花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叶锦如便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两个人刚转身准备离开呢,宸皇却突然将慕容殇叫住了,“皇弟,你对花从来没什么兴趣,不如陪朕去畅沁阁下盘棋如何?”
叶锦如低头看了看慕容殇,慕容殇也抬头看了一眼叶锦如,便说道“既然皇兄有如此雅兴,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畅沁阁的屋子里暖洋洋的,棋盘早已准备好,宸皇今天兴致好像格外好,虽然下着棋,但是慕容殇却能看得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眼前的这盘棋上。
“皇弟,你说我们多久没有这样下过棋了?”
“”朕记得从前咱们兄弟两经常在这里下棋,还非要分出个胜负来,那个时候为了输赢能下一整天呀,可是你的棋艺总是略胜朕一筹,总是有那么一步走得出其不意,结果朕就输给你了。
“皇兄,那个时候臣弟不懂事,净想着赢你了。”
“说实话,你的棋艺朕是真的比不过,今日你再拿出真本事来和朕来一盘,如何?”
“皇兄说笑了,臣弟如今可真的是下不过皇兄了,臣弟已经多年没有碰过这棋了。”
“朕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征战在外,为了朕的江山你辛苦了,说心底话朕很感激你的,希望你永远都是朕的好兄弟。”
“皇兄言重了,为宸国的江山臣弟万死不辞,更何况这也是臣弟本该守护的,臣弟并不觉得辛苦。”宸皇不知说的是不是肺腑之言,但是慕容殇却回答得不卑不亢,极为平静,这么多年其实他早都已经习惯了,皇上这般倒让他有点受不了。
“你的腿好些了吗?朕可是一直记挂着你的腿,你是朕的弟弟,朕自然不能让你再承受太多了,如今你已成婚,有了王妃,如今这天下太平,就好好待着享受天伦吧,其他的事情也不要去管了。”皇上的这番话明着是关心,暗着的意思慕容殇怎么能不知道呢,皇上看来是准备要卸他的权了。
棋艺的切磋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慕容殇那张冰冷的脸就一直没有其他的表情,倒让皇上看不出他的心思来,宸皇最讨厌的就是慕容殇这张冰冷的脸,让他看不到他的真实想法,更不知道他的内心所想,所以这样的慕容殇对于宸皇来说无疑是可怕的,但是他却无能为力,这么些年了,他一直都是这样,感觉就是无懈可击,从来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让他找到破绽。
叶锦如独自出了门看到一众人都去了梅园,顿时便没有了想去的欲望,她可不喜欢凑那份热闹,更不知到那些人会再嚼什么舌根子,便独自走了,御花园虽然是冬天,但冬天也有可看的景致,其实对于叶锦如来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与她毫无相干,就如那路过的风景,只是随意看一眼便好。
叶锦如离上次进宫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那次中秋夜宴进宫发现了如妃的药里有毒,她已经派人告诉佩纹切不可再给如妃吃那些药了,但是有毒的事情她却不敢轻易告诉别人,就是佩纹她也没说,只说那些药不太适合如妃娘娘的身体。想着今日人多杂乱,根本无人会注意到她去了哪里,便有了去看如妃的打算。
顺着御花园的路朝如妃的住处走去,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宫中已经被扫出了一条小路,叶锦如便顺着扫出的小路朝前走去,前面的路上有一个小亭子,是供游园赏花的人歇息的,今日人都去了梅园,这边倒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叶锦如担心别人知道她去了如妃的住处,便让香儿留下来打掩护,路上便只有她一个人。
走过御花园,穿过小路,叶锦如想从亭子上面穿过去,便走上了亭子,却看见亭子上面站着穿着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或许是他的衣服与雪同样的颜色吧,叶锦如竟然没有发现直到上了亭子才看见有人,心里顿时一紧,这大冷的天谁会站在这里呢?难道是有人发现了她的行踪,如果真的被发现的话,那她可得想个法子来掩饰才行?
正想着呢,亭子上站着的人却突然转过了身,叶锦如才看清是宣王慕容瑾,此时已经无法躲避,便只好走上了前。
“皇...皇婶?”
慕容瑾结结巴巴的的叫着叶锦如,反倒让叶锦如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书生模样的皇子叫她皇婶,这真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你,宣王,慕容瑾?”叶锦如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叫了不同的称呼,却不知哪一个更适合了。
两人都是一阵的尴尬,然后又都尴尬的笑了,倒还是慕容瑾这个看起来腼腆的人先打破了这种尴尬。
“我能不能不要称呼你皇婶,我的意思是在无人的时候,我觉得那样叫起来真的太,太.....”慕容瑾说着话却突然红了脸。叶锦如还从未见过如此腼腆的男子,为了缓解他的尴尬,便笑着说道“无妨,称呼只不过是一个人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你以后便叫我名字吧,这样也都舒服点。”
“锦如小姐,我,我真的好喜欢你写的诗,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女子能写出如此美妙的诗来,那日第一次见到锦如姑娘我就觉得像是天仙落入了凡间,只可惜只可惜......”慕容瑾极力想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倾诉出来可是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说出的话反而语无伦次,让叶锦如难以听懂。
叶锦如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慕容瑾,这个翩翩公子今天是怎么了,他刚才在宴会不是还流利的说出了那么多振振有理的话呢。
“今日宴会多谢瑾皇子为我说话,才免得我被别人笑话,锦如在此谢过了。”叶锦如打断了慕容瑾的一番话。
“锦如小姐言重了,这本来就不管锦如小姐的事,锦如小姐才艺双绝,是她们把身份看得太重了。”
“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的那番话,谢谢你为我解围了。”叶锦如莞尔一笑,对着眼前这位皇子满眼都是感激,他虽是晨贵妃的儿子,却跟她完全不一样,这样一个男子竟然娶了司徒媚儿那样刁蛮的一个妻子,这种日子怕是真的不好过吧!
“锦如小姐,我,你无需那么客气,这些都是我心里的话,只是将它们都说了出来,我,我”慕容瑾想说的话无法说出来,又结结巴巴起来。
“瑾皇子,我都知道。”叶锦如觉得再跟慕容瑾说下去只会让周围的空气都会更尴尬了,再说了孤男寡女的站在这儿久了也不太合适,于是赶紧转了个话题说道“瑾皇子,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还有以后就别锦如小姐的叫了,我叫叶锦如,你就叫我的名字吧!”说完便转身下了台阶。
慕容瑾也觉得今日的自己说话结结巴巴,也不知道有没有唐突的地方,看着叶锦如要离开了,便赶紧问道“那,那你以后也叫我的名字吧?”
叶锦如听见背后的声音,转过了头,又露出那无比灿烂的笑容,便说了声“好的,我知道了,慕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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