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高照一句话,差点把高秋吓死。
他还是暴露了?
哎,早知道不教他们做广播体操了。
刚才自己玩得太嗨,又是蹦又是跳,确实不像个成年人。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十几岁的年纪,正是玩心大发的时候,天天装老头子,太难受了!
“你们听我说……”
高秋还在想,找个什么借口比较好呢?
三儿子高照已经扑过来抱住他。
额?这是怎么个情况?
“爹,以前你只会忙于政务、应酬,从来不管我们的。”
“我就知道,爹还是疼我们的。”
“以后多陪陪我们,好吗?”
高照边哭边说,口齿有些不清楚。
刚才老大、老二还在笑,此刻也笑不出来了。
三弟说的没错!
爹真的变了!变得太好了!
虽然高秋不是他们真正的父亲,此时此刻也被他们的真情感动。
将心比心,高秋太能理解他们了。
是啊,很多孩子长大的过程是十分孤独的,父母总是很忙,陪伴自己最多的,是滴滴答答的时钟,无声的书本,没有感情的电视机。
有的孩子,因为长相、性格,被别人欺负了也不敢跟父母说。
在缺爱的环境中无助地长大,
等到他们长大后,才发现童年如此荒芜。
有时候,童年的孤独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不行!既然自己成了他们的父亲,就要做一个好父亲!
高秋拍着儿子们的肩膀,把他们揽在怀里。
“从今以后,我会好好陪你们一起长大。”
三个儿子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已经二十多岁的大儿子哭得最凶,鼻涕全都蹭在高秋衣服上了。
就在这时,
“老爷,门外有个豹头环眼的汉子,要见老爷。”
李升拎着衣襟,跑进来报告。
“好了,都别哭了,把老父亲的眼泪都招出来了。”
高秋转身擦擦眼角,故意凶巴巴地说。
来到前院一看,来人果然就是林冲!
看来开封府尹的办事效率还挺高,半天就把案子审结了。
林冲头上带着青纱头巾,穿着一领绿色团花战袍,威风凛凛。腰里系着银色腰带,还插着一把西川折扇,脚下蹬着白底黑面皂靴。
看罢林冲的装扮,高秋忍不住心中赞道:好一个仪表堂堂的汉子!
说他是武将吧,就这身风流倜傥的装扮,侯门公子也比不上啊。
说他文质彬彬吧,又天生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材高大,英气逼人。
真是柔中有刚,刚中带柔,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完美之人!
高秋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佩服。
有他高秋在,绝不能让林冲落到纹面发配、家破人亡的地步。
来到前厅,两人落座。
“林师父,弟妹还好吧,有没有受到惊吓?”
“多谢高太尉照应,拙荆一切安好。府尹大人铁面无私,当堂就把杜家公子判了个监禁三个月,打我的那些护卫,每个杖责三十大板!”
得出胸中恶气,林冲声音响亮。
听罢,高秋在心里琢磨:按照大宋律例,当街调戏妇女,纵容家仆殴打他人,从重处罚的话才会判监禁。
按常理推断,那胖子是兵马统领杜飞的儿子,府尹肯定会从轻发落。
有点出人意料啊,等哪天有空,去会会开封府尹也好。
“你们没事就好。林师父,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高秋统共没看过几部古装剧,跟真正的古人打交道,说话还是有点不自在。
“高太尉哪里话,昨天要不是您,我们夫妻两个就要遭大难了!您可是我们的大恩人,但凡有用得上林冲的地方,您尽管说!林冲一定肝脑涂地!”
说完,林冲推金山、倒玉柱,就要下拜。
高秋赶紧拦住,老让这么个英雄豪杰给自己磕头,生怕折寿啊!
“林师父快快请起。”
“是这样,我有三个不孝子,十分顽劣,想请林师父当他们的武术老师,教他们些武艺,以后也好守卫边疆、为国出力!”
林冲面露难色,说道:“恩人开口,本该立刻答应下来。只是……”
“有为难的地方你只管说出来,我高秋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林冲略微想了想。
“别的倒没什么,只是习武是件苦差事,冬天三九夏练三伏,肯努力、有天赋,练个十几年才能略微像个样子。”
“太尉家的公子,一生的荣华富贵,何必吃这些苦,犯不着啊。”
“自太祖武定天下,无不重文轻武,哪怕战功赫赫,也难封妻荫子。”
“拿我来说吧,林家断魂枪传到我这里,第三代了,三十多年来,一天都没松懈过,好容易练成一身武艺,却只能在禁军里混个枪棒教头,俸禄微薄,遭人白眼,实在是……哎……”
听到此处,高秋起身,向林冲拜了下去。
“林师父肺腑之言!请受高某一拜。都是我这个太尉没干好,让你们受苦了!”
林冲惊了一跳,轻舒猿臂、款扭狼腰,一勾手,阻止了高秋的鞠躬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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