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信江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京城一处混乱的街道上。
明朝的卫生条件非常糟糕,没有下水系统,街道两旁的商户直接把生活污水排放在路上。
牛车、马车留下的不仅仅是车辙印,还有粪便。
“妈的,真倒霉,一上来就踩牛粪上去了。”
朱信江刚想咒骂几句,忽然周围爆发出一阵骚乱。
几个身着官衣的男子拿着锣,拼命敲打,边跑边大声喊道:“闯贼刘宗敏进城啦,大家赶紧闭门,否则有性命之忧。”
朱信江心中暗惊,根据史书记载,闯军围困京师不久,朝廷的“忠臣”们纷纷开始反水。
兵部尚书张缙彦主动打开正阳门,迎刘宗敏所部军。
当然,这位老哥顺应“历史潮流”。
最终也投降了我大清。
大街上,早起谋生的买卖人、老百姓惊慌失措。
王朝更迭,达官显贵们最多换个主子。
而他们却要承受尸山血海,妻离子散的痛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身处历史的洪流,即便朱信江是穿越者,也没有办法立刻改变什么。
正阳门处,早已杀声震天。
就在这时,一个十岁出头的半大小子,跑得太慌张,跌倒在朱信江脚边。
“哎哟,疼死我了。”
小孩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挣扎着站起来。
不曾想,跌得太狠,伤了大胯。
“帮帮我,贼人杀过来了,我不想死。”
男孩眼中满是惊恐,这种时候,失去走路能力,若是被乱兵看见,定是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朱信江把他扶起来,笑眯眯问道:“小朋友,吴三桂家在哪?”
男孩面露疑惑:“吴三桂?辽东总兵吴三桂?”
朱信江微笑道:“正是。”
男孩小声道:“我若腿脚利索,便能带你去。”
“哟,还挺机灵的。”朱信江看了看他扭伤的脚,迟疑片刻后,看到街边有辆推车,道:“你且上去,我推着你。”
男孩一只脚撑地,艰难地爬了上去。
小推车很难操控,朱信江费了一番功夫才熟练操控。
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处巷子口。
“往左拐,第二家便是。”
男孩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一群身披纸甲,头戴明军红缨盔的小兵冲了进去。
随即,吴三桂家鸡飞狗跳。
朱信江放下推车,对上面的男孩说道:“你先躲在一旁,万万不可出声。”
明末乱世,这种场面百姓早已司空见惯,男孩并无太大反应,只是默默点头。
朱信江缓缓靠近,崇祯帝十几天前赏赐的“平西伯府”牌匾已被人破坏。
门房老头的脑袋落在石狮子处,身子却在门槛内。
鲜血顺着青石板缝隙,缓缓流动。
闯军历经千辛万苦,与朝廷兵马不知道血战多少次。
死伤百万,尸积成山。
终于打进了朝廷的腹心,灭了朱明。
每个人都万般亢奋,若非李自成威信大过天,恐怕城内早就血流成河。
士兵们杀欲无法满足,刘宗敏便纵兵劫掠。
这群人中,误打误撞,来到了吴三桂的府宅。
他们可不管什么王侯将相,如今全是待宰的羔羊。
……
平西伯府,内宅。
曾经的辽东总兵,现京营提督吴襄。
面无血色,浑身战栗。
他的儿子,手握重兵的平西伯、辽东总兵——吴三桂。
大明最后的希望,崇祯翻盘的依托。
此时此刻,正拼命赶往京师勤王。
只可惜,若是有火车,说不定大明还能多撑一阵子。
吴三桂只有两条腿,便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才兵至玉田。
听着外面乱兵闯入,家仆被打杀的动静。
吴襄慌乱之中,一头扎进儿子爱妾陈圆圆的房中。
陈圆圆见公公冒失进来,本就紧张的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外面贼兵杀人,咱们且从后门出去。”吴襄大声道。
陈圆圆早上起来刚换了一身丝绸常服,水湖蓝的料子、紧致的裁剪,把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猛地从凳子上站起,宽松的领子泄了几分春光。
“公爹,这会儿怕是城中都是贼兵,我一女子,出门便是靶子,您先走吧。”
吴襄沉默不语,陈圆圆,吴家一个侍妾而已。
不值得自己以身犯险,当务之急,还是逃离京城,去和儿子吴三桂会合。
刚出门,几个拿着长刀的闯军士兵便发现了他。
“快,这里有个朝廷的官儿。”
闯军见吴襄身着武将的官服,瞬间兴奋起来。
吴襄万念俱灰,一时间想到了自裁。
可手刚摸到佩剑,触电似的收了回来。
当初大淩河之役,自己率军增援时,临阵脱逃。
事后被崇祯投入大狱,那般艰难都没有寻死。
现在大明都亡了,还有谁值得自己去死呢?
“我乃辽东总兵吴三桂的父亲,你们休得无礼。”
闯军中也有懂行的,一听他自报家门,顿时大喜过望。
那人忙拉过一个士兵,大声道:”快,告诉侯爷,俺们抓住了吴三桂他爹。”
那人领命而去,其余人一哄而上,将吴襄五花大绑。
突然,房门打开。
陈圆圆站在门口,急促道:“住手,休得无礼,不然我家夫君定不会轻饶你等。”
闯军们长年累月征战,哪里见过这等美貌的女子。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热。
领头那人发出一声淫笑。
“小娘子,你夫君暂时回不来,就让俺们先替他进洞房。”
说完,他一把脱下身上的纸甲,猴急地松开裤腰带。
陈圆圆花容失色,双腿一软,与几名丫鬟一起往后退去。
当初作为梨园女妓,难以摆脱以色事人的命运。
也曾被人赎身为妾,却不为大妇所容。
但自从被吴三桂纳为偏房后,便洗尽铅华,同过去彻底切割。
几人不管地上的吴襄如何挣扎,都往陈圆圆的方向靠拢。
“呔,淫贼,住手。”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怒斥。
众人回首一看。
但见一身形瘦高,衣冠肥大,髡发,细皮嫩肉的年轻男子。
手持一黑乎乎的物件,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他娘的,哪来的酸书生,给老子滚一边去。”
恐吓过后,见其还不肯离开。
领头之人对身边的黑瘦士兵吼道:“黑子,宰了他。”
黑子提好裤子,拎起雁翎刀,满脸铁青朝朱信江冲过去。
十米,五米。
朱信江心中默念,等对方进入泰瑟枪最佳攻击范围时,突然扣动扳机。
只见亮光一闪,原本疾行的黑子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身体僵直,眼斜口歪,大小便失禁。
几秒种后,轰然倒地,像一条刚出水的鱼似的,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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