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旧梦
第十章 无法散场（旧版）

最后一个周末，洋子给舒磊做了一张专业八级的试卷；并模拟了一场雅思口语考试。舒磊并非出去留学，只是需要在国外交流畅通，运用英语无障碍。

舒磊笔试成绩及格，口语也基本对答上来。

洋子说：”恭喜你，已经通过了去国外的门槛，祝你在国外工作生活顺利幸福。这是我们最后一节课了，感谢你给与我这样一个工作机会。剩下的，等你到了国外的环境，相信英语水平会突飞猛进，很快应对自如的。”

舒磊戏谑：“你可真是的，老板没喊停，你倒是自作主张。我觉得还不行，起码还得学个一年半载的……”

洋子截住他：“你不能这么任性妄为，让你父母在国外一直空等；我也不能耽误你们一家团聚。虽然，我也不舍得离开你们……”

说着，洋子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舒磊伸手刮了一下洋子的鼻子，竟刮下来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手上。舒磊看着这滴晶莹的泪滴，它暖暖地漾在他的指关节处。他不敢动，只盯着它微微晃动。

他似乎更笃定了什么，偷偷将手指收在身后，对早已转过身企图掩盖自己的尴尬的洋子说：“既然这样，今晚留下吃一顿饭总是要的。我们好好做一场告别，奶奶也定是对你不舍，要感谢你的。”

洋子偷偷擦掉眼中的朦胧，回头努力笑着答应。

晚饭特别丰盛，爷爷奶奶对洋子甚是感谢，频频说：“磊儿能认识洋子这个好老师，也是他的造化。他那般顽劣，谁能像洋子这般耐心，用心地教导呢？”

吃罢晚饭，奶奶掏出一个鼓鼓的大红包，递到洋子的手上，让她一定要收下。说这是奶奶的心意，不可辜负。

洋子自是拼命推脱说：“本来课时费已经很丰厚了，一路来还被当亲人般对待。这种体验，对我来说，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怎能再要红包啊？奶奶快收起来吧，别让洋子窘迫了。”

舒磊旁边看了，一把夺过红包，说：“交给我，真是，别墨迹了。走，洋子，我给你看样东西。”

舒磊将洋子拉至三楼。

洋子以前上来过，知道这是舒磊的工作间，他的专业是建筑设计。

就像上次，舒磊将宅子的设计图纸交到洋子手上，像孩子将满分的考卷交给父母一样。

舒磊说：“在读研究生期间，我就已经参加过几个有名的建筑设计项目。现在毕业了，有几家不错的公司给我发来了offer。现在，再次恳请你这个老师，帮学生好好挑选一下，选哪家好呢？”

洋子疑惑：“你不是要出国，去父母那里工作的吗？这几家都是国内的，怎么还去考虑呢？

舒磊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升起一片淡淡的乌云：“我并不想出国，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一厢情愿。本来之前，我也是勉强答应他们的。现在，我更不想出去了？”

洋子问：“为什么？”

舒磊深情地望着洋子：“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真的愿意我离开吗？那滴泪里，没有你丁点心意吗？洋子，我觉得，比起父母那里，你和爷爷奶奶，才会让我的生命流光溢彩。我决定了，我要留在国内。洋子，你做我女朋友吧，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出双入对，我早已习惯了你的陪伴。”

洋子心里一片激动，又有风从窗口处穿入，将放在桌上的几个offer吹的四散。洋子慌乱地企图去捡，被舒磊拦住，任由它们落在地上。洋子不得不面对舒磊那双热烈的眼睛，里面盛满了热气腾腾的期待。

就像那次，舒磊逼近她，扣住她的手，说：“可是，我不止舍不得奶奶他们。”

洋子不禁又是一阵面红耳热。

洋子不得不慌乱又虚弱地回应：“如果你无法忘记昨天，就不会有一个更好的明天。

你一定是对父母还心存怨恨，所以，还在心里对抗。你必须放下过往，勇敢去面对拥抱新生活……”

舒磊有些不耐烦：“你究竟有没有听说我啊？我在向你表白，你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

洋子似乎找到了出口，更是进逼：“恨，能挑起争端；爱，能遮掩一切过错。

舒磊，珍惜跟父母的缘分，你不能这么任性......”

舒磊有些绝望：“你不喜欢我吗？”

洋子说：“不是，只是……”

舒磊迫不及待地截住她：“既然爱，为什么不说出口？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洋子特别矛盾，可看着舒磊的真诚和热切，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舒磊，你不能这样逼我，你让我怎么做？你是一个富二代，你有美好的未来。我只是一个在你这里打工的，我拿什么说爱……”

舒磊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满意地安抚洋子：“这就是了，你就只管听从自己的内心，告诉我你也喜欢我。剩下的，我来搞定就好了。”

洋子挣扎出来，企图表达她的担忧：“可是，你父母……”

剩下的话，被舒磊逼过来的一个吻，堵在了嘴里。

洋子感觉，风又穿窗而过，近前撩拨。她不再挣扎了，这种美好和甜蜜，她实在无法抗拒啊。

过了一会，舒磊将洋子带下楼，推至奶奶跟前，恢复了他的玩世不恭，说：“奶奶，以后洋子就是孙子的女朋友了，不但不会离开我们，反而会常来我们家的。”

爷爷和奶奶听了，刹那惊讶，奶奶很快就回过神来，高兴地忍不住拍手：“这感情好啊，就瞅着你们这俩孩子般配。洋子这么好的闺女，要是从此就不来我们家了，我这心里还着实会空落落的呢。”

晚霞透过窗帘，映红了每个人的脸。

洋子内心是甜蜜的，可伴随着的，还有一种越来越清晰沉重的压力。舒磊优渥的家境，像那座宅院一样，是洋子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这种梦像挂在天边的彩虹，赏心悦目，可想将它握在手里，就只剩沉重了。

洋子变得越来越压抑，越来越不快乐了。她内心里的自卑，隐隐浮动。

她似乎越来越忙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天天跟舒磊在一起，这让舒磊有些无奈和恼火。

她频繁加班，且一有时间就做家教。

舒磊央求她，周末来家里吃饭。她推脱，说是有兼职需要做。

舒磊约她，晚上一起去镇上消磨。她拒绝，说是需要加班。

后来，舒磊赌气，直接跟她说，我重新聘请你做家教老师。洋子让他别闹，她真的很忙。

舒磊感到一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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