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清晨,朗朗读书声从叶抚的院落传出,门外街道上过路的行人,街前的小贩都被吸引了目光。
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是什么,夏夜的蝉鸣?还是传唱千古的乐曲?不,是清晨学子的读书声。不是听那名著,也不是那诗歌词曲,吸引人们的是学子们的朝气蓬勃。
一转眼,三年已过。叶抚座下的五名学子已不能称作孩童。
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讲究劳逸结合,五个少年读书已读的嗓子冒烟,叶抚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停下休息片刻。
休息时间……
“长生哥,给,这是阿娘特地给我和依依姐备的糖水,里面加了蜂蜜呢,好少见的。”少女怀春,楚欣月将水壶递于慕长生。
慕长生轻轻将其推开,我不吃甜。
十五岁这个年纪不大也不小,还不到成熟的时候在大周却可以成婚了。两个女孩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不少说媒的人踏破了养父家的门槛。其父母二人无儿无女,把这两个养女当做宝贝疙瘩来疼,婚嫁这方面,选择让女儿自己做主,若不想嫁人,便一辈子陪在他们身边,又不是养不起。
慕长生自修行以来,已一路破过练气十重关,达到练气大圆满境界。修仙修仙,竟也有了那么一丝仙气。
周平安比起从前,可谓是样貌大变,如果说慕长生是翩翩公子,那周平安就是潇洒不羁的大侠,英俊,洒脱。
王三月嘛,不提了……
叶抚从厨房端出早餐,两屉包子和几碗白粥。三年的岁月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瞬间,一个肉山从座位上窜起跑向叶抚:“先生,怎么就两屉包子啊,还不够我一个人吃……”
“每人三个包子,粥在锅里,喝完自己去盛。王三月,你只能吃一个。”叶抚说道。
“啊,先生太针对我了!”
“你也该减肥了,三胖!我看你走路都费劲!”楚欣月说道。
“嘻嘻,欣月,你一定不会嫌弃我的吧!你真好,等我长大了娶你当老婆。”
“滚一边去,谁要嫁给你!”说罢偷偷瞄了一眼那翩翩公子。
饭毕,叶抚坐在讲台之上:“吃完饭,今天不上课,出去体验一下生活的不易,街头张伯种的蔬菜又到季节了,一会一起去拿扁担,今天的功课是卖菜。”
与叶抚想象不同的是台下一片欢呼。真是群不知生活艰辛的孩子,把卖菜当作了很容易的事,叶抚摇摇头想到。
“卖菜,卖菜,新鲜的蔬菜,从田里刚挑起的蔬菜。绝对新鲜,童叟无欺!”王三胖扯着嗓子叫卖。
“真不公平,让平安和慕哥儿挑菜,月儿,依儿卖菜,让我在这喊卖,嗓子都快冒烟了,真都是亲生的,就我是领养的。”王三月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快闭嘴吧!死胖子,还不是你自己耍小聪明,见到这不出体力的活,第一个往前冲!还怪先生!”楚欣月哼道。
叶抚在一旁看着一本名为《四朝传》的杂书,里面讲述了现天启大陆四大王朝的起源。不过里面多有吹捧之词,如大周开国皇帝起义之时,梦斩白蛇,成就帝业。燕朝有一名将行军作战时被逼上了绝路,仰天大叫天道不公,硬生生吼的长江江水倒流等等一系列在叶抚看来有些梦幻的故事。种种事迹,不是人力能办到的。
“闪开!闪开!不想死的都给我一边去!”几个骑着骏马的高大男子在前开路,身后跟着一架华贵的马车。
“娘的,有钱了不起啊。”
“就是啊,他娘的,有种撞死我。”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街边的摊贩们都默默收摊后站,叶抚等人自然也是如此。
到了哪天都是有钱人的命比普通人金贵,有权人的命比有钱人的命值钱……
“先生,这是谁呀,好大的派头,我们来安县好像没有这种富贵人家呀?”
“先生我在这居住的时间还没有你长,我又怎会清楚呢。”
“哦”柳依依吐了吐舌头。
“不过,看去的方向,有点像是老张头家附近。”叶抚若有所思道。
话说老张头与其妻王氏和离时,王氏已不惑之年,在这小城,也难再嫁。老张头便落户在了王氏居所的斜对面,终身守护,却不纠缠。
这也许是老张头的浪漫吧。
来安县西街头一瓦房内。
“娘,您跟着我们去郡城吧享福吧!”一衣着华贵的女子跪在老妇面前说道。
“是啊,娘,萍儿跟着我受苦至今,我们好不容易在郡城立足,跟着我们去享享清福吧。我无父无母,您就是我亲娘。不用担心萍儿会难做。”
“相公”闻言,周萍泪光闪闪,自己真没有跟错人。
“娘年纪大了,讲究落叶归根,你过得好,娘就开心。萍儿。”王氏泪光闪闪的说道。自己这个女儿十几岁时结识这个姑爷,两人走到一起,风风雨雨许多年。如今,这姑爷在郡城位列大官,女儿也不会受苦了。
“娘,这次我们把大哥一家都接到郡城,我们一家在郡城生活好不好,您就别犟了,跟我们一起吧,好不好。”张萍又道。
“这……”王氏动摇了,儿子倒无所谓,她的三个孙儿到了郡城,接受到更好的教育。想到这,王氏叹了口气,罢了。
“如此,便陪你们一起吧,萍儿,有句话我也要说,他毕竟是你爹。虽说对你们对你们少有陪伴,可如今他却也浪子回头了。”王氏说道。
“娘,我知晓了,一会我便去拜访他。”周萍说道。
随着周萍夫妇一行阵仗停留,王氏门前自然也热闹了起来。
“老张头,你家女儿现在成贵人了,恭喜恭喜啊!”路人纷纷道贺。
“哈哈,同喜同喜!”老张头笑着回应。可心中的落寞却也只有自己知道。
远处一行人穿过拥挤的人群缓缓走来。
“你还好么?”周萍复杂的说。
“好好好,姑爷姑娘来了?进屋说,进屋说。”老张头惊喜的差点跳起来,这是姑娘远嫁以后,第一次见他。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吧,我们一家准备搬到郡城去住了……
你也一起来吧……爹。”
老张头一愣,随后眼泪止不住的掉下:“姑娘喊我爹了,姑娘喊我爹了……”老张头喃喃自语。
片刻后,来不及擦掉眼上的泪水急忙说道:“姑娘,爹老了,你娘跟在你们身边想来也不会受苦了。爹半辈子漂泊在外,临老,只想待在这生我养我的地方了。你回去吧。”
“爹!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因为……”张萍欲言又止。
“好了,萍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去陪陪你娘吧。爹孤寡惯了,回去吧。”
这一幕幕都被叶抚用法目看的一清二楚,他对张萍的话若有所思叶抚对三月招呼一声,便向老张头的小屋走去。
“张伯。”叶抚微微一笑说道。
“哎,叶先生吶,辛苦你们啦,又是去地里起菜又是卖菜的,一会忙完了。张伯张罗去酒楼请你们吃顿好的,今天张伯高兴!”老张头乐呵呵的点头回应道。
“不必,张伯,我来是为了向您了解一些事情。”
“哎,您说。”
“这些天叶某去了平安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调查一下,心中更加疑惑,来安虽是小县,却也应有更夫工作吧,可叶某来此多年却从未见过。问了附近街道的人,可却都对更夫一事闭口不提?”
“叶先生,你调查了当年之事?实不相瞒,在当年大火之前来安都是配有更夫的。”
叶抚疑惑道:“按讲来安出现这等惨事之后,官府方面应该配派更多更夫,以防再现惨剧。”
“那是因为没人敢当了呀,不瞒您说,当年来安的更夫便死于当年那场大火。不过不是死在天灾,而是在隔壁那条街浑身无一伤口的死去。那刘姓更夫无疾病缠身,这也成了一桩怪事。于此,县上百姓都说当年那场大火乃是天上仙神的惩罚。”老张头无奈一笑。
叶抚低头沉思,此事疑点太多了,一场大火下来,竟无一大人生存,仅活下几个在当年五六岁的孩子。
“多谢张伯,叶某还需前往依依养父家里商量远学之事,告辞了。”叶抚说道。
“啊,叶先生要走?”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叶某想带着五个学生远游一番,见识各地风土人情。”
交谈一番之后,叶抚缓步离去。
细究之下,来安这个地方越发显得不简单。是的,叶抚不相信那场大火如同表面那么简单,普通百姓未曾见闻怪力乱神之力,想来这来安县,有修士的影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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