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
第十二章 舞台春秋（旧版）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在面馆吃过午餐后，来到了一个马戏团内，这个马戏团的名字让我意外，居然是金妮马戏团。

他们所要表演的节目是“遇难者”。

故事开头讲述了一个飞行员从空中坠落了，他来到了一处沙漠，没有一丝生气，身上的水和食物在漂泊几日之后很快就吃光了，主人公雷恩克慢慢的倒在沙漠上。

这时一个莎莎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下雷恩克抬起头看了一眼，是一条金蛇，这使雷恩克很慌张，他生怕成了这条蛇的食物。

但已经没有气力的他无法反抗，这时那条金蛇开口：“你是哪里来到动物，也是如同我一样活在沙漠中吗”？

雷恩克开口说：“并不是，我是飞行员，飞机在航行时不幸坠毁了，我想要离开这”。

那条蛇围绕在雷恩克的身边，这让不安的他喊道：“你是要吃了我吗？为什么”？

金蛇爬上了他的背上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都要死亡了还要挣扎呢”？

雷恩克回答说：“因为我渴望自由，飞鸟在天空遨游，所以我成为了飞行员，我还有很多很多想看见的景色，所以我想要离开这里，向往无限远的远方”。

金蛇爬下去说道：“那你为我画一只能解饥饿的麻雀吧”。

雷恩克拿起了带在身上的画板，画了一只倒在沙漠中的麻雀拿给蛇先生看。

“不，这只麻雀看上去病恹恹的，一点也不新鲜”，蛇先生说道。

雷恩克继续拿起画笔画了一只正在发抖的麻雀，看上去它很快就要被风吹倒了。

“这只麻雀太老了，已经承受不起我的刺激了，它并不能让我获得良好的食物体验”，蛇先生说道。

这让雷恩克有些不耐烦了，画了一个密封的盒子，能打开的只有中间的空洞。

“天哪，这真是我想要的”，没想到这个蛇先生居然喜欢一个盒子，原本我并未想好好画。

“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雷恩克说道。

蛇先生用尾巴拿起画说道：“让我和你一起离开吧，等你死去的时候我希望可以吃掉你的尸体”。

雷恩克没有说道：“那要等我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时候”。

蛇先生响起尾巴表示同意，雷恩克拿起一根枯枝，吃力的走在沙漠中，很快就找到了一处绿州，夜晚的沙漠格外寒冷。

他躲进绿洲中，吃起了果子和淡水，这让雷恩克再次活了过来，在湖边天空的月亮倒映在水面中，往外看去，沙漠上的枯枝被月光照耀着。

天空上的星星聚集在一起，陪着月亮旋转。

蛇先生开始发抖，尾巴抓着的画渐渐的松开。

“你很冷吗”？雷恩克问道。

蛇先生没有回答，雷恩克将蛇先生抱在了毯子里，两人围绕在一起，天空中闪烁起了萤火虫。

“你从未离开过这里吗”？雷恩克问道。

“是的，对于我来说你是许许多多人类中的一员，并没有什么不同，对于你来说，我也是一样的，可是在你给我画麻雀的时候，我就被你驯养了”，蛇先生说道。

“驯养？那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驯服是什么意思”，雷恩克问道。

“驯养就是朋友的意思，因为我一直都活在沙漠里，所以那些金黄的沙子对我来说只是沙子，但你来了之后，它就变成了和你一起努力离开的路途，这就是驯养”，蛇先生低声说道。

夜晚的时间很长，我们一晚上聊了很多，第二天朝阳升起时，我们再次的踏上路途，雷恩克拿出一些破旧的空瓶，装了一些水带在身上。

我们往朝阳的方向走去，在沙漠里疲惫的走着，突然雷恩克脚陷入了沙子中，他拼命的挣扎着，可是越陷越深。

“等等，我去找一些树枝把你拉出来”，蛇先生说道。

之后它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雷恩克以为蛇先生自己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便渐渐地放弃挣扎，当沙子超过头顶时，蛇先生回来了。

“快抓住它，我拉你上来”，蛇先生喊道。

雷恩克用手吃力的抓住枯枝，渐渐地被拉了上来，他们气喘吁吁的倒在沙子中。

这时雷恩克发现了蛇先生的画不见了。

“你的画呢”？他问道。

“去找枯枝时掉在沙漠中了”，蛇先生吃力的说道。

雷恩克站起身来，无论蛇先生怎么喊叫都没有停下的往其他地方跑去，很长一会，雷恩克站在远处拿着画向着蛇先生挥手。

这时他和蛇先生一样灰溜溜的，蛇先生问道：“为什么要为了一张画而去冒险”？

“因为这是羁绊”，雷恩克笑着说道。

在沙漠的夜晚天空很明亮，蛇先生说道：“只要我们往着星星的方向走下去，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这一夜依旧是在寒冷的天气下睡去了，只是有些许温暖在心中流淌着。

在朝阳升起时我们继续开始路途，这一天的沙漠里起了沙尘暴，风沙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已经看不见蛇先生到哪了。

当我大喊时，却没有听见任何回应，沙子打在了我的脸上，可我并不想就这么离开，等找到蛇先生时再离开。

那些沙子进入了我的鼻腔，我捂住了嘴巴和鼻子，一块石头在风沙中飞舞着，打中了我的脑袋。

迷迷糊糊的昏过去了，“这是让我面对死亡吗”？我问道。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周围的沙漠变成了绿洲，蛇先生就趴在我的肚子上睡着。

它的尾巴处已经受了很多伤，可仍然在紧紧握着那张画，这使得雷恩克心疼。

突然有一片粉红色的花瓣飘落在他们身上，蛇先生渐渐地睁开眼，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早上好啊，蛇先生”，雷恩克说道。

“蛇先生，为什么这么称呼我”？它问道。

“因为蛇先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称呼你为先生”，雷恩克说道。

月光下，一颗樱花树下的人与蛇正在享受着星星的声音，樱花树的声音，甚至连沙漠的声音也在聆听。

白天到来的时候，他们再次踏上路途，可仍然没有发现城镇。

“你总是在孤独中朝着深渊行走”，蛇先生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雷恩克问道。

“因为你走的很快，从没注意过身后的景色，即使是那样美丽的”，蛇先生说道。

雷恩克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问题，不久他们看到了沙漠的边缘处，这使得雷恩克很高兴，他疯跑向那个地方。

当它跑到沙漠的边缘处时再回头看去，蛇先生正站在沙丘上望着他。

“怎么了，你不想离开沙漠吗”？雷恩克喊道。

“算了吧，我并不适合人类社会，你在那里还有妻子或者朋友，好好活下去吧”，蛇先生说完后躲进了沙漠中消失了。

雷恩克看着蛇先生消失的地方，夕阳正在缓慢落下，心中带着悲伤离开了这里。

他在城市中找到了一处银行，拿了些钱，坐上马车离开了这里，当他回到家时，那些悲伤的朋友们都上前来抱住他。

这时他从朋友的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你的未婚妻已经结婚了，听到你下落不明的消息时，她很伤心，然后她的父母让她改嫁给了其他人”。

这让雷恩克伤心，但是他忍住了眼泪笑着说：“没关系，我并不爱她”。

之后的日子里，雷克恩没有继续当飞行员，只是做着一份机修员的工作，拿着那些不多的工资，持续几年之后。

这样压抑的日子让他无法继续下去了，他辞去了工作，回到了老家，夜晚，他一个人坐在地板上喝着酒麻痹自己。

次日，他坐上火车回到了沙漠边缘的城镇，一幅画飘在了他的手中，他看着那幅画流下泪，跑回了沙漠边缘，看着那处山丘。

此时他喊道：“蛇先生，你在吗”？

周围的人都当他是个精神病，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继续呼喊，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他失望的离开了这里，突然在沙漠里有一个黑色的蛇流着泪在看着他。

当雷恩克回到城镇之后，找了一个旅馆，夜晚的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在梦中他再次看见了那片沙漠，那颗樱花树，那些星星，还有那个蛇先生。

故事在这里就结束了，周围的观众都觉得这是一个烂剧，但我却从这个舞台剧中看见了许多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这是团长带着伯恩他们来到舞台上感谢观众的支持。

半阳看完之后表情有着不安和失望，雷特娜握住了他的手说道：“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我们离开了整个剧场，傍晚降临了，夕阳逐渐西下，风吹过了风滚草。

回到旅馆之后大伙都沉默不语，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吃过晚饭之后我们离开了旅馆来到了海边，半阳推着轮椅在沙滩行动，留下了两条轨迹。

看着海面上汹涌的海浪，我内心的焦躁和不安在翻涌着，我们都在陪伴在半阳身边。

“在我眼里，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即使这海浪如此汹涌”，半阳微笑道。

冬天的海风很冷，也很大，我坐在半阳的身边看着前方的景色。

半阳笑着对我们说道：“好了，我决定了，还是现在选择去跳海自杀吧”。

听到这话雷特娜哽咽着说道：“不行！你还有时间，不要这么快就对自己放弃了”。

半阳伤心的说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如何的，这些天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呼吸急促了，还是早些离开吧，这样我就不会受到那么大的痛苦了”。

雷特娜捂住了嘴巴，一直在痛苦着。

半阳拿出了一本手记，交给雷特娜说道：“这里记录了我想对你们说的话”。

他的嘴角在微微颤抖着，转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星说道：“离别可能会痛苦，但只要没有遗忘，我就会在记忆中继续活下去”。

他的话语在我心中百感交集，之后半阳站起来了，跳进了海中，雷特娜看见时跑过去跳入海中，可是他沉的很快，已经看不到半阳落入哪去。

雷特娜在海中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踪迹，捂住眼睛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此时海底泛起了荧光，夜空之上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荧光往天空中飘去，突然兔子先生出现在了金光中，那些荧光化作了半阳的模样，正向我们招手，兔子先生嘴里念着什么。

半阳模样的荧光大喊道：“朋友们，我成为了星星了，要向宇宙出发了，你们要好好的活着啊”。

我们向他们挥手道别，突然一道狂风吹起，飘落了雪花，半阳和兔子先生消失在天空之中。

雷特娜回到岸上忍住眼泪说道：“走吧，回去了”。

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都让我觉得悲伤，下雪的日子里，我突然来到了一个黑色的匣子里。

我发现了自己又变成了人类的身体，身边忽然走过了一只猫，而我没有在意的继续往尽头走去，渐渐地看到了光，便出去了。

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内，我再次变回来了。

“欢迎回来，林野”，钢左的声音再次出现。

“我昏迷了多久”？我问道。

“很久，有一段时间我用你的身体进食，可只有在饥饿到极致时我才能行动”，钢左说道。

这时的心情很糟糕，我爬起来看向天空中的星星，好像看见了半阳向我招手，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夜晚的城市很安静，眼泪不由得流下来。

“你遭受了多少痛苦”？钢左问道。

“很多，如果这一切只是梦的话，那么那些失去的人还会留在这个世界上吗”？我颤颤巍巍的说道。

“不知道，但我能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钢左说道。

天空渐渐地升起朝阳，我换了一身衣服准备离开，正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玛娜站在门外。

“你醒了，你准备去哪？还是快些去休息吧”，玛娜微笑道。

我看的出来她的表情很勉强，想来她一定为了照顾我没有睡好，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还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我悲伤的抱着她：“不要再继续勉强自己了，关于你的事等你休息好之后再告诉我吧，现在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她温柔的应了一声，之后我离开了这里，来到昨日的海边，那里已经没有人存在了，海面也不再翻涌着。

我来到了那件旅馆，找到了那个房间，敲响了门，不久后雷特娜走了出来了。

雷特娜问道：“你好，先生，请问你找谁”？

“不，我并不是来找人的，是来找猫的，那只叫心太的猫是我的朋友”，我勉强笑道。

猫叫声从房间内传来，那只叫心太的猫跑到了我身边。

雷特娜看我和心太很熟的样子便让我进去了。

“能让我看看半阳的手记吗”？我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雷特娜疑惑的问道。

我微笑着告诉她：“是猫告诉我的”。

雷特娜拿出了手记交到我的手上，她似乎对我没有任何疑问，或许是心太的原因吧。

我翻开手记看去：“心太说我会变成星星在天空之中闪耀着，是希望也是光，棕鼠和宫良一定会成为一对很好的搭档，去到世界各处冒险，风，吹干了夜晚的眼泪，曾经因为我太过沉寂自己的世界中，让雷特娜很头疼，她真的很在意我”。

“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你们真的陪伴着我到了生命尽头，可是我并不想在看到你们悲伤的样子，所以决定早一些离开，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活着，拥有着一颗跳跃的心”。

之后这些纸张里还夹杂着一幅画，那是新的画，里面有着我们和半阳，只是他是作为一颗星星存在着。

看到这里时我内心夹杂的悲伤在我脸上浮现，雷特娜拿出一包纸巾说道：“多谢你为我们半阳的离去而感到悲伤”。

“那个，中午去拿照片的时候能给我一张吗”？我问道。

雷特娜惊讶的说道：“你还知道照片的事，没想到心太连这个事情都告诉你了”。

在中午的时候，我们再次来到了那个餐厅，那个带着照相机的男子依旧坐在之前的位置上，我叫服务员为他点了一瓶葡萄酒。

他看见我们说道：“你们来了，怎么今天换了一个人，之前那个孩子呢”？

我们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看见我们脸色并不太好，就拿出照片说道：“这是你们要的照片”。

拿起照片的时候我的手正在发抖，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我忍住眼泪说道：“多谢了”。

之后我离开了这里，带着悲伤的心情在街上走着，这时心太也跑了出来。

“你是出来安慰我的吗”？我问道。

心太喵喵两句跳到了我的怀里，之后我带着它来到了阿尔弗雷多的家里，敲响门之后一个管家跑出来了，他看上去有些疲惫。

那个管家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带着心太回家的”，我微笑着说道。

这时那个管家立刻关上门，跑回去了，这让我有些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一会门再次打开了，阿尔弗雷多看见猫高兴的说道：“谢谢你把心太找回来了，快进来坐吧，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进门之后，周围摆满了白色的丝绸，我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要结婚了，所以需要提前装饰房子，你留下来参加宴会吧”，阿尔弗雷多微笑着说道。

“是和落叶小姐吧，真是恭喜你了”，我笑道。

他疑惑的问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结婚的对象名字的”？

我摸了摸怀里的猫说道：“心太告诉我的，它还说如果戳破谎言的话，你们还能爱着彼此吗”？

阿尔弗雷多摸着心太笑道：“会的，至少我是这么追求的”。

然后他带进了书房，拿了一笔钱放在我手上说道：“谢谢你的帮忙，这时一点谢意”。

我本来打算拒绝的，可是他没有给我拒绝的话语权，就离开了，然后管家把我带到了大厅，对这里的一切我太熟悉了。

“您对这里真是熟悉啊，是之前去过一样的房子吗”？管家问道。

“不，是猫说的”，我微笑道。

接下来的时间，那些来过这栋房子的人里，我认出了一两个人，但是并未打招呼，毕竟他们认识的是那只叫心太的猫。

这时阿尔弗雷多站在前面，落叶小姐也和父亲走着红地毯出现了，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看上去很漂亮，只是手臂上有着几条伤疤。

想来或许他们也是受了许多苦难才在一起的，或许他们之间的谎言早已经破了，只是靠着他们心中的爱才牵连这彼此。

当他们彼此站在一起，亲吻、拥抱、握住彼此的手交换戒指，天空中下起了花瓣雨，这时阿尔弗雷多说道：“在这里，我要感谢一只猫，它的名字叫做心太，是它给我带来了爱情和温暖”。

之后心太走上了红地毯，那些孩子们都为它撒着花瓣，风吹过了我凌乱的头发，它追着花瓣跳到了阿尔弗雷多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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