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牧听了那将领的传令,突然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
而京师军营里面,上到将领,下到士兵,闻言都是无不大吃一惊。
快走两步,于牧来到了传令将领的身边。
“这位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将领脸色铁的一把甩开了于牧的手,冷冰冰的呵斥:“你就不要多问了,只管依令行事便是。我等军务在身,还要前去别处传令。恕我不能久留,告辞!
传令的将领全程不下马,说完后更是照顾同伴一起,调转马头,向着其他禁军营地飞驰而去。
等到传令的一行人马走远以后,士兵们这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更是到处四下打听,希望可以套出一点内幕出来。,
“咚咚咚……”
营地里面响起一阵慷慨激昂的鼓声,这是将领擂鼓聚将的意思。
统领宣府马军的将领名叫杨信,他也是杨洪的侄儿。
只见杨洪登上了高台,对着下面的士兵们大声发号施令。
“朝廷大事,尔等不得妄议!”
随着杨信这话出口,原本闹哄哄的营地,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杨信又说:“各级将校听我号令,今日收兵聚将,各营清点人数,如有外出的,立刻通知回营。从现在开始,非有本将军手令,任何人等不可擅自出入。违令者,军法处置!”
听到杨信的严格军令,宣府马军上下都是齐齐领命,然后全军按照各自的归属纷纷返回营地。
“于老弟,我们到那边说话。”
一身甲胄在身的杨信,来到了于牧的身边。
其实,莫说是士兵们猜疑不定,便是杨信自己,也摸不透兵部命令的意思。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瓦剌人仍未到来,大军不需要戒严,以对付即将开启的战事。兵部的这个命令,实在是有些突兀了。”
杨信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希望于牧可以说点什么内幕消息出来。
在杨信看来,既然命令是兵部下发的。那么作为兵部尚书于谦儿子的于牧,或多或少都该知道一些。
就在于牧刚要和杨信说点什么的时候,杨洪的一个亲兵前来,把一份手书给交到了杨信的手里面。
杨信的脸色大变,然后他把书信递给了于牧。
“叔父已经和于尚书他们一起,决定明日拥立郕王登基为帝!”
杨信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的声音颤抖。
于牧看了一下杨洪的亲笔手书,这也和他之前的猜测一样,看来重臣们终于达成一致了!
“杨兄,请慎言!”
于牧在把杨信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然后才松开杨信的手。
“目前这事还在保密中,估计除了少数参与其中的重臣以外,知道的人并不多。此事万万不可声张,免得消息泄露。
“于老弟的话,在理!”杨信一拍脑门,为他刚才的大呼小叫而后悔。
……
第二天的天还没亮,时辰也不过是四更天而已。杨信和于牧昨夜都是留宿军营,所以他们早早起来甲胄,然后就往着五军都督府而去。
“还别说,于老弟你穿上甲胄以后,整个人是倒是颇有英武的气息。”
骑在马上,杨信夸奖于牧。
于牧拱手一笑:“这就是典型的人靠衣裳马靠鞍。”
随着杨信和于牧一起的,还有上百人的宣府马军老兵。
这些老兵都是跟着杨洪叔侄一起沙场厮杀了多年的人,其中的将官更有不少是杨氏族人。
可以说,这些人对杨洪叔侄是绝对的忠心。
五军都督府中,杨洪正襟危坐,他的下手还坐着一个文官打扮的人。
“叔父,杨信领命带人前来!”
“晚辈于牧,拜见杨公!”
杨信和于牧各自对着于杨洪见礼。
起身后,于牧才看清楚杨洪旁边的人,正是于谦的老部下,也是新进兵部侍郎的吴宁。
吴宁站起来拉着于牧的的手,说:“于公子辛苦了。”
于牧摇头:“为国为民,不敢言苦!”
杨洪哈哈大笑:“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于牧对着杨洪和吴宁拱手:“还是请以国事为重,先把事情准备好才是。”
杨洪和吴宁都是点头,然后一百多宣府马军士兵,就按照杨洪的命令,躲到了大堂的后面去了。
又过了一会,五军都督府的中军大堂里面,陆陆续续的迎来了一些将领。
这些将领虽然品级高低不一样,可他们都是掌管京师四周军队的骨干将领。
这些将领一进来,都是面色凝重的一言不发。各人只是按照军中所属,默默地站到两旁。
很快,驸马都尉焦敬,都督陶瑾和刘聚,也到来了。
看到都齐备了以后,一身戎装的杨洪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然后身穿官服的吴宁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吴宁对着一众将领拱手。
“圣天子北狩,当今太子年幼。国家大势危如累卵,人心更是汹涌不定。”
“古人有言,国有长君,社稷之福。今日文武百官将会齐聚文华门外上谏,请立郕王为新君,以匡扶社稷,以安天下人心。”
杨洪更是直截了当。
“愿和我们一起进谏者,即刻随我入宫。不愿从此事者,刀斧伺候!”
话音刚落,两侧帷幕后面,便各有手持大斧利刃的数十个士兵冲了出来!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