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父亲是董卓
第五十八章：不求上进的李进（旧版）

一个人这样教，不可怕。

可怕的是，当年从段熲旗下退出来的那帮老兵，大多都是这种思想。

想当年，那帮狠茬子，想的是，要怎样才能当好一个将军。

可是，当段熲倒台，朝廷为了夺权，把他们当猪狗一样弃之不顾，任意羞辱屠宰之后，这帮狠茬子的心境就变了。

在仇恨的驱使下，命都不要了，思绪也就跟着天马行空般放飞自我。

那帮杀人如麻，从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老兵，他们打破了以往的思维禁忌。他们想到了以前所不敢想的一切，从想着怎么当将军，变成了怎么才能当好一个主子！

…………

此时此刻，乌海大营出身的亲兵，他提着吴渊走到董宸身前。

毕竟是刚入自己旗下，尚且处于磨合期，董宸在摸索这帮北地乌海兵的秉性，在此刻开口说道：“立功了，想要什么？”

黑甲亲兵摸着自己铠甲上的新划痕，满眼都是愤恨的说道：“这是耻辱，我不要赏赐。”

“可你真是立功了，赏罚自有法度，不赏不行。”

董宸在此刻感觉有些头疼，尚且不到一个月的磨合，董宸是真心不适应他们的价值观。总感觉他们的三观，跟自己的认知有着巨大差别，有时候，还是南辕北撤，完全对不上号。

听见此话，黑甲亲兵说道：“那就把他杀了，用他的鲜血和头颅，去洗刷我这些非生死征战所落下的十几道划痕。”

“……。”

董宸，非常之无语。

总感觉心口堵得慌，董宸深吸气，说道：“赏一蹄银，退下吧。”

“诺。”黑甲亲兵回应一声，其后就再无言语。

这帮北地乌海大营里出来的人，就这点好。脾气纵使再爆裂，价值观纵使再古怪，可他们真的很能打，很能服从命令。

他们从来不问为什么，给他们什么，他们就要什么。

就比如，每当接到命令之后，哪怕这个命令很不合理！他们也只会竭尽所能，想尽一切办法，去排除万难，去完美执行，去完成任务！

合理的是训练，不合理的是磨炼。久而久之，任何的不合理，在他们眼中，都会成为很合理的存在！

这名黑甲亲兵没有再参战，因为此时的战况，已经用不着他再去厮杀。

简短的时间里，吴家商号的人，死了一大半。

此刻，只剩几十人苟延残喘的跪在血色泥泞土地上，开始向董宸求饶。

被摔晕的吴渊，已经醒了！

此刻，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看着那些跪地求饶的几十人，咬牙切齿的向董宸骂道：“你无耻，厮杀之前就算计，这是耍诈。”

黝！是个明眼人啊。

董宸呵呵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来不信，有钢刀触动不了的人心，有金钱压不弯的膝盖。看看这些人，他们求饶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董宸乐呵呵的说着话，只是向那名拿着药匣子的医师，说了句：“把门将救活，他活，你们皆可活，有重赏。他死，你们皆死，一个不留。”

简单直接又粗暴，医师是比孙子还孙子，忙着去医治苌姓门将。那份孝心和真诚，比亲孙子还亲孙子。

“你耍诈，开打之前，你点名要我活，就是给他们留一个念想。”吴渊如此说道。

明知吴渊说的是实话，可董宸就是不承认。

此刻，董宸居高临下看着吴渊，很诚实的说到：“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先前我不知你所言是真是假，被你的自信所唬住，还真的以为你对把控人心这一方面，很有手段。现如今，事实证明，你没我想的那么有本事，也没那么重要。”

“我从一开始，就该举剑自刎，而不是持剑厮杀被你活捉。我一死，激发仇恨，他们就不会投降求饶，为你所用。”吴渊笑了，笑的凄苦。

这又是一句大实话！

吴家商号为什么要拼命？

只因，他们是为了吴渊而战。

若是商号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吴渊不会死呢？

结果很明显，虽然会有抵抗，但是，却不会舍命去拼，出死力。

这时，董宸懒得跟他争辩什么，而是直接抽出一名亲兵的弯刀，扔给吴渊说道：“你现在去死也不晚，跟你打个赌，你死之后，那个医师一样会给门将治伤。”

明晃晃的钢刀就在眼前，吴渊很想抄起刀，一刀砍死董宸！

远方，正在给门将治伤的医师已经停了手，正回头眼巴巴的看着吴渊。

吴渊不想活，他还真有自杀的胆。

提刀在手，吴渊就要抹脖子自杀。

就在此时，跪地求饶的数十人里，有人向吴渊哭求道：“吴管事，你不能死，你一死我们全都活不了，他一定会杀光我们。”

一句话，数十人紧随其后，纷纷向吴渊磕头，求他别死。

是啊，能不死，又有谁会求死呢？

输了！

听见此话，吴渊凄惨一笑。他知道，不用去赌，自己就已经输了。

听见此话，董宸哈哈大笑。

董宸知道，自己赢了。其中道理很简单，只因这帮家伙在此刻，是想求活，而非求死。没了赴死的决心与觉悟，想驱使他们去办事，无非就在反手之间而已！

“你赢了。”吴渊丢了钢刀，如此说道。

“怎么着？不死了吗？”董宸调侃问道。

“我虽然不想活，却也不想死的没价值。”吴渊咬牙切齿，是这般回应。

董宸笑了，向亲兵吩咐道：“压下去，关着。告诉他，他若不为我所用，我就会杀光商队的所有人。这些人能为他拼命，按理说，他就应该为了这些人，向我效忠。唯有如此，才能留下‘义’字美名。”

等亲兵压着吴渊离去之后，李进拿着麻布，他在擦着绕指柔上的鲜血，向董宸小声说道：“你真的想收他为奴？以后还会放权，让他处理事务？”

“他有本事，眼界、格局、心性、事理、驾驭属下等方面都不差。一个商队，能被他管理成这模样，由此可见，他有大才。”董宸如此回应。

“你杀了他哥，还是剁成了肉泥的那一种。”李进一边擦拭丈八蛇矛透甲枪，一边说着话。

“他有本事。”

“你还杀了他商队里的亲信，那些人，可都是与他朝夕相处的伙伴。”李进又说道。

“他有本事。”

“他对你满怀仇恨。”李进继续说着。

“他有本事。”

“这种人你都敢留，你就不怕养肥了之后，他会咬你一口吗？”李进还在说着。

“他有本事。”

“你能不能换句话？你是非要留他而不可吗？这算什么？养虎为患？狂妄自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他娘也算是求贤若渴吗？有才又如何？这天底下什么时候缺过人才？一个别人家的奴仆而已，值得吗，你疯了吧。”

李进烦了，翻着白眼，如此说道。话语间，满满都是疑问！

“试试呗，能留就留，能收就收。落在我手上，生死在我手里，我有时间，也有这个资本去试一下。人才难得，咱们西凉不缺武夫，缺的就是文人。咱们西凉的名声又不好，别人骂咱们是杂种，是蛮子。人才不入西凉，就只能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娘的，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狗屁的求贤若渴，我从来都不是这种人，可我偏偏就得这么做。”

董宸话语至此，继续说道：“昔年有燕王远赴千里，花费千金买马骨，其后不出一年时间，燕王人在家中坐，就有源源不断，活蹦乱跳的千里马，自己送上门，排着队等待燕王挑选。我也想杀他，因为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可我不能杀他。为什么？因为他是真的有本事。他就是我买的马骨，这里是洛阳，大汉的国都，人才云集。你说得对，无论什么时候，这天底下都不缺人才！能不能收服吴渊，我并不在意。我要的，是要向这天下的人才，摆出一副礼贤下士，不论出身，有才就用，有才就礼遇的态度。”

“你们这帮当主子的，想法就是不一样，整天都这么琢磨和算计，累不累啊？”李进在听完这话之后，略带调侃的说道。

“废话，当然累。不过，你小子也别得意，以后你也会这么累。”董宸哈哈笑着，开心的回应道。

“我又不想当主子。”李进嘟囔一句。

李进说的是实话，这也是他最欠揍的地方。他想偷懒，爱偷懒，也一直都在偷懒！

此时此刻，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董宸拍了拍李进的肩膀，笑的很开心。

董宸向李进说道：“不想当主子无所谓，可是，你得为将！不说领军挂帅镇守一方，至少也得成为大将，统领千军万马。一样米，养百样人。人一过百，千奇百怪。不会这些手段，你就当不好大将。”

“我不当大将，我就想当个冲锋陷阵的闯将而已。”李进嘟囔着，翻着白眼。

听见这话，董宸说道：“你们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爷爷舍出老脸，求段熲老将军给你安排前程，段老将军又把你丢到西凉，让你跟着段煨磨炼本事。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现在你说你只想当一名闯将，你觉得，你们家的老爷子能同意吗？就算你们家老爷子同意了，段熲老将军会怎么想？段煨会怎么想？难道他们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就只能当一个闯将莽夫吗？你要真敢这样做，第一个活劈了你的人，肯定就是段煨。手把手的调教，精心栽培，铺路扶持，耗费心血养你成才，你若是给他们丢了脸，不活剐了你，他们都没脸出去见人。”

虚岁十七，年仅十六的李进，在听完这话后，打了个寒颤，嘟囔着：“别说了，我不偷懒还不行吗？我害怕，你说的越多，我越怕。早知道等待我的前程会是这样，当年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出家门。”

董宸呵呵一笑，在鄙视中看了一眼李进，开口说道：“就算是留你在家，你也得掌家握权，你一样也别想偷懒。”

“不一样，我还有个哥哥，掌家这种事，他得扛着，用不着我去动脑子。我在家宅着就行，混吃混喝，打打架就好。”李进回应道。

“傻货，你们家老爷子是个明白人，若非是看明白了这个世道，一向都是文风传家的老爷子，也不会舍出老脸，下血本让你从武。段煨跟我说过，为了给你铺路，你们家的家底子至少掏空了三成。”

董宸哼哼两声，有点恨铁不成钢，觉得李进这种不求上进的思想，真的很是欠揍。

“没这么多吧，我这两年，可没从家里拿钱。再说了，求段熲老将军给我安排前程，用的是人情和脸面，钱财真的没多少。”李进疑惑问道。

董宸呵呵笑道：“蠢货，段家不要，难道别人就不要吗？你自个摸着良心想想，你初次领兵，出了昏招，害死两千西凉骑兵。两千人，你是依仗武艺高强，杀百人硬是杀出了包围圈，可那两千人，却全折损在那场战役里。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必赢的仗，让你去领兵练练手，可是，就因为你出了个昏招，转眼就成了一场大败。”

“钱给你们家了？也太黑了吧，好歹我也算是给你家卖命，你竟然还要我家掏钱？”李进大叫着，出声质问董宸。

“废话，我们家死了人，一死就是两千。必赢的仗，被你玩成这幅德性，没把你砍了，就是对你最大的恩惠。我们家死了人，难道还要让我们家掏钱出殓葬费吗？你可没少闯祸，你初次上阵，畏战惧战，一身武艺没施展出来，竟然他娘的被一个十六岁的羌族小娃娃给活捉了。为了赎你回来，你知道你们家花了多少钱吗？是段煨私自出兵，用两万大军压阵，打了三场不算大战的小战，死了四千多人，才立下一种‘不放人，就决战’的强硬态度。若是不然，西羌政权恨董家恨到了骨子里，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来吗？”

话语至此，董宸越说越气，一脚把李进踹翻在地，气的骂道：“我们家就没向西羌低过头，为了你，段老将军亲自来信，我爹是气的掀桌子大骂，咬着牙才咽下这一口憋屈气。耻辱，这他娘赤裸裸就是个耻辱。为了你，不得不向西羌低头，握手言和，以钱换人。你他娘就是一个祸害，军规《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大错小错你全都犯过。好不容易把你给练出来了，你竟然说你只想当一名闯将？这么大的血本都砸下去了，你不努力往上爬，你对得起谁？”（不求数据了欢迎大家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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