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婚约
一百九十九章 峨眉山的火着了(旧版)

谷栗

女生 |  都市 设置
瀑布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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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问富,富问路,有钱有路问劫数。”道长摇头晃脑地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洋洋洒洒地问,“你们问什么?”

女孩一直抱着手臂坐在道长对面,眉头紧锁,“不问钱财不问门路,我只想知道这世间到底有没有彻底阻断我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法术。”

站在女孩身后的男人一脸萎靡,一副被妖怪抽走了精气神的样子。

我看着她又看看他,再看向笑脸盈盈的道长。

仿佛瞬间发现了不起的法门,忍不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一旁看热闹的康柏,见他皱眉垂眼看我,我就压低声音且胸有成竹的对他说,“瞧瞧道长那运筹帷幄的表情肯定是有办法!”

康柏冷吭一声,不予答复。

我见他态度不佳赏他一记白眼之后,专心敲着手臂等待道长回应,结果却让我心凉了半截儿。

“万事皆有因果。”道长向这一对貌似存在着深仇大恨的情侣说,“不可干预,无法破解。”

“竟然这样,谢谢道长。告辞!”女孩说着就准备拎包离开。

女孩的反应很淡定,我倒是先忍不住了,“不是…就这样了?”

道长没理会我,只是偏了偏头,眺望远方,断言道,“不久山间有大雨,今日恐怕下不了山。不如在道观小住一晚,待雨停后再走不迟。免得山间路滑发生意外。”

“雨下多久?”女孩问。

“天由心定!”道长答。

“故弄玄虚!”女孩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将背包背好,“我偏要下山去。”

男孩没有阻止,任由她前行。

女孩走到道观门口,大雨忽然倾盆而下,她低声咒骂一声,将背包卸下,举于头顶,狼狈而归。

她跑回来,从包里拿出一次性毛巾擦拭着被溅湿的裤脚。

我看着屋檐下如同断了线的雨珠陷入了沉思,“来时明明是晴天。”

道长闻言笑道,“如若真晴,何来狂风。”

康柏研究着道长的罗盘,语气漫不经心,“竟然如此,住下便是。”说完,他抬眼看向我,只是一眼,便迅速收回视线。

我看向康柏手中把玩的罗盘,又看了看仙风道骨的道长,“是不能辜负道长的良苦用心。”

康柏挑了挑眉放下罗盘,看我一眼,又看向道长,“雨非天意?”

道长倒也不慌,“非也!天意使然!”说完,他看向我,“二位请随我移步。”

剩下的一男一女听后,立马看向道长问,“那我们呢?”

道长答,“自有人安排二位去厢房休息。”

我与康柏一起迈入道观正殿拜见各位祖师神位。

上完香火,道长言,“事先得知今日有贵客要来,便擅自作主为二位提前卜了一卦。”道长说完这句话,转眸看向康柏,“正所谓,三千年读史,不外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放下执念,方有善终。如若不然,黄沙掩半。”

我的脑子暂停运转几秒之后又快速恢复正常,再转眸看向康柏,心里将这一卦仔细思量,再度斟酌,依旧没有悟到真谛,不禁皱眉,问,“道长,我悟性不佳极其愚钝,可否请您简易说明?”

康柏瞥了我一眼,依旧是云淡风轻地姿态。

道长摇头,“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康柏的眉头罕见紧皱着,“虽生如蜉蝣却也有拼命想要留住的东西。”

道长闻言看向他,“终其一生,终无意义。”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道长可懂,有些执念不是执念,是自知重于生命始于甘愿。”

道长盯着康柏沉默良久,长出一口气,又命弟子取来一红一黑两根麻绳和一把剪刀,“道法自然,因果虽破不了,但福祸可加以干涉。谷小姐来意我以提前知晓,如若就此一刀两断此后再无瓜葛,一切灾难便可不攻自破。可你二人今生情前世债注定无法两断,如此,我只得取二位青丝与指血编与绳内,依我所说放下执念,或许方可躲过一劫。”

道长边说边取下我与康柏的一缕发丝,分别编入麻绳之中,最后取一滴指血滴于绳上,便已完成。

他将含有康柏发丝和指血的黑色麻绳系到我左手腕。

毫无疑问,那条沾有我指血含有我发丝的红色麻绳属于康柏。

我看向康柏右腕上的那根红绳,不禁失笑,这…简直太荒谬了。

我来之前,对道教的处事认知还停留在电视剧里剧情,以为需要大张旗鼓地来场法术仪式,我只需要甩点钱坐享其成。

结果不仅没花钱,还莫名其妙的被剪掉了一撮头发,就连中指都被扎了个眼儿。

我看着手指肚上的针眼,又看了看依旧无事人似的康柏,不禁陷入了沉思。

终于在我的注视下,康柏逐渐皱起眉来,他转眸看向我,依旧不语。

正与康柏对视着,我突然想起来方才道长说的话,就大步跟上准备离开大殿的道长,边走边问“您说的灾祸可否再具体一点。”

道长摇摇头,苦笑道,“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可悲、可叹、可笑啊!是啊!甘愿,甘愿啊!”

康柏静静地跟在我们后面听我们交谈,眉心隐隐一动,再看了一眼道长,竟又恢复原本不为所动的模样,“每个时代都有它辜负的人,滚滚洪流中,个人命运微不足道。都是选择,无可厚非,何来可笑。”

道长眼眸深刻,思量片刻,道,“时代的一粒尘落到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这座山可毁灭你。你可后悔?”

康柏答的决绝,“不悔!”

道长深吸口气又叹出,款款沉吟“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我们一行人站在屋檐下,看着烟雨濛濛的灰色天空,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

我不明白康柏与道长之间究竟为何而撕扯,可此刻山间的风雨,为他们平白度上一层朦胧的外衣,使我看不透,读不懂,道不明。

许久,雨帘外逐渐形成灰色帘布,整个视野雾气蒙蒙,道长轻叹一声,抬脚远去。

目送道长身影,再转过脸,康柏正静静地盯着我看,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前世今生你信吗?”

我瞥他一眼,“我不知道。”继而伸手接住屋檐下断线的雨珠,反问,“你信吗?”

康柏坦然迎接着我的目光,俨然是默认的姿态,“我一直以为,我这一生都会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直到遇见你,我开始希望有来生。”

“可是康柏…”

他瞬间把话语权抢过去,“遇到你之后,我知道,这道光并不属于我,可我总不能一直呆在深渊里面,我原本就是站在烈阳之下的。”

“是啊…我们原本都应该坦坦荡荡的生存在阳光里…”

我转身来到道观正殿,年久失修的房屋,加上疯狂拍打瓦砾的大雨,给人一种极为凄凉的孤独感。

看着残败破旧的房梁,供奉的神像却一尘未染。

这大概是我见过最破落的道观了,加上道长整个道观也不过三五人。

是的,他们在享受供奉信仰的过程,所以,那些身外的华丽比起心中的追求信仰就显得暗淡无光。

康柏说,?“只是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从来没有盛开过一朵能够让我重新面对玫瑰的烈阳。可直到有一天,深渊的杂草里面,忽然盛开出一朵娇艳的花,她向阳而生,傲然独立。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竟然发现那道暗无天日的深渊里面,有一束灼烈的日光是为她照耀的。就在那一刻,曾经的记忆开始复苏,向往自由与阳光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我爱上了那朵玫瑰,而我知道,要想拥有她,就要坦坦荡荡的站在阳光之下。”

我回头看向他…

似乎每个落俗的人都一样,永远得不到内心真正想要的,因为没有什么是真正想要的。

而那些内心无法填满的缺憾和不满足感,不是因为还没有得到,而是因为我们还徘徊在轮回之中。

可我们…似乎永远都在这尘世之中无法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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