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湖骑士（道之往事v）
93.情（旧版）

93.情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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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你恭我敬越来越如麻，索索的眼睛里闪着羡慕的泪花，哥哥嫂嫂注意到立刻停下。

“妹妹不用担心，将军虽为人中豪杰，但……”

敲门声打断了厉来，便停下来去开门。

“你说嫂嫂今天去看索索，我想问问嫂嫂妹妹怎么样？”门外一个声音。

“快进来，来的正好，你自己问。”厉来。

遂尼走进房子，发现索索也在，两人都顿时害羞起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好陪我喝几杯。”厉来。

索索立刻取来一副碗筷，遂尼坐下，看了看厉来，又偷偷瞄了一眼索索，才注意到桌子上的菜：“这是怎么了？像是嫂嫂有喜了？”

厉来又兴奋起来：“没错，你说对了。”

郡主点了点头。

“厉来兄真是可喜可贺，是要多喝几杯，我敬你。”遂尼。

酒过几巡后，他们都想到了道之。

“要是将军在该多好呀，这些年从来没有与将军舒心的畅饮过。”遂尼。

厉来也感叹道：“是呀，将军这些年太沉重了，你跟着将军比我长，具体说说当年的事。”

遂尼起身，想起了伤心事，以往大家在左藩军时从未提起过，一方面不愿回想，另一方面也不敢说，现在大家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才有点闲暇回忆，遂尼便讲起往事：

“战后百姓饥饿，祖父乃县丞，便私自开仓救济百姓，得罪当时的刺史，就是如今的吏部尚书的父亲，栽赃后被抄家，祖父失望至极便带着父亲来到罗巴国，在罗巴国生活艰辛，祖父去世后，少年时父母相继病死，我一个人在罗巴国流浪，后来到罗巴国防卫军中喂马。一次左藩军来拿马，不巧有几匹战马死了，我被绑在柱子上抽打，来拿马的人正是道之，那时候还不是将军，询问后便让他们放了我，道之走的时候，我跟在后面，道之问我还有什么麻烦吗？我说你走后，他们一定会加倍报复我，道之问家人，我说了情况，他就让我跟着他，来到西禄军，就一直追随着将军。”

“乘刚，他呢？”厉来。

“乘刚和父母一起逃难来到罗巴国，父母饿死在路上，乘刚饿晕，当他醒来，发现身边有些和他差不多瘦弱的少年，收留他们的人似乎很好心，给他们吃喝，顿顿都吃饱喝足，不久后他们到了军营，开始学习武功，慢慢被训练成了战士，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被买到这里的，这些人是罗巴国山中的一个叛军。那时道之征讨叛乱，乘刚被俘虏，那些俘虏不是被骗来就是被拐来的，并不知道是与西禄军作战，在囚牢，知道会被处死，几个人哀伤的唱起儿时的歌谣。道之来巡监，听到歌声，夜里偷偷放走这几个人，说东福国已经没有饥荒了，回去吧。他们没走也跟了道之，乘刚天生力大，功夫也不错，后来道之又教他些上乘功夫，此后就在左藩军就专门训练像我们这样的东福国人。”遂尼。

厉来也说起他们的事：“家父曾在军中任职，刚正不阿，得罪了上司，上司排除异己，家父便遭到迫害，父母被害后，他们还要赶尽杀绝，追杀我们兄妹，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出东福国，接着流落在西禄国街头，一次遭人殴打，被将军和乘刚所救。杀死父母的人后来做了兵部尚书，我和妹妹以为报仇无望，没想到将军让我手刃仇人。”

“我们这些流浪他国的东福人得到将军的收留才有今天，想想跟着将军这些年真是痛快。”遂尼。

“的确痛快。”索索说着给遂尼夹了一些面。

“这是妻子指导妹妹做的，是妻子的拿手好东西。”厉来。

“嫂嫂做的饭菜是一绝，上次乘刚吃了，一直在念，一定好吃。”遂尼看了一眼索索，立刻大口大口起来。

“好吃，以后你们就常来吃。”郡主很是开心。

几人围在一起吃饭，谈论当初和道之一起的往事，一起训马，一起比射箭，一起虏获罗刹国将领，再假意让他逃脱，一起抓野猪……时而悲伤，时而欢歌，郡主煞是羡慕他们的兄弟情。

说着说着遂尼语气突然变得哀伤起来：“将军这次去西禄国我心里实在没底。”

“我担心以后，这次西禄国25万大军遭重挫，三王子被俘，西禄国可谓颜面丧尽，如果他们咽不下这口气，调集全部西禄军，到时候怕我们就没那么容易抵挡，东福国百姓又要遭殃。将军归还三王子无非是想避免此事，可他手上的筹码并不多。”厉来。

“我们必须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加强周边防守，要提防罗巴国，更要小心大瀛国。”

他们开始讨论蓝湖的各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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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索索一直呆在哥哥家照顾嫂嫂，跟着嫂嫂学做菜，其乐融融。一天中午索索和嫂嫂在野外散步，索索看到百步外一只野鸡：“秋末的野鸡正是时候，刚还给嫂嫂补一补。”

郡主看着索索拿出弓一箭射中，这么远，野鸡在树梢上，索索都能射中：

“听你哥哥说，妹妹能够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军中没人比你厉害，要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

“父亲在军中就是掌管弓弩，从小受父亲传授。”索索。

“你哥哥怎么没你这本事？上次一只兔子比这近多了几箭都没有射中，还在那儿感慨要是妹妹在一定跑不了。”郡主。

“哥哥更喜欢读书，他的眼睛没我好。”

“将来孩子长大些也要跟着姑姑学习射箭。”郡主。

“当然没问题，父亲的箭法后继有人了。”

郡主和索索回到家，看见苏苏一个人在院子外面徘徊，见到她们没有说话，郡主让苏苏进屋，苏苏没有进去，眼睛转来转去，像是在等厉来。索索知道她的来意，没想到她竟然找到这里，放下心中成见上前说：“道之，回不来了。”

苏苏语气有些紧张：“为什么回不来？他被当做人质了吗？你们还不去救他？”

索索没有说话，看着苏苏，仿佛看到几天前的自己，有过这样担心，冲动，焦急，慌张。苏苏那张纯真的脸，像个小妹妹，索索慢慢的走过去拉着苏苏的手进入房间坐在桌子边，郡主端上两杯茶。

“嫂嫂，你也坐。”

索索讲起缘由，道之去的目的是想阻止西禄国的再度来犯，换取东福国未来几年的和平，讲起这些将士是如何跟着道之的，在西禄国的一些往事，讲起道之和超然的恩怨，道之的家事。从中午到黄昏，再到夜里，时间随着地点变化，心同情感一起跳动。

苏苏听完后，才认识到一个完整的道之。道之的身影浮现在她脑海中，学堂第一次相见，轻视他，他进东都时，怀疑他，主张卖粮时，拒绝他，甚至有时恨他，道之对从来没有过多解释，一直包容着自己。到收粮时才信任他，大战时担心他，现在却无比的思念他，点点滴滴，一阵心酸，哭了起来。索索抱住苏苏，就像嫂嫂当时抱着自己，苏苏哭了好久，可见苏苏对道之的感情。接着索索就像嫂嫂前几天开导自己一样开导着苏苏，苏苏理解道之，也慢慢接受了这一切。

郡主虽然听过道之的往事，当听她们再讲一遍时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动。晚上苏苏留在厉来家，看到他们一家，苏苏有些孤单。夜里苏苏无法入睡，独自来到院中，虽然只有短短三年，这三年的经历比过去加起来还丰富，往事历历在目，苏苏望着星空，星光闪烁，苏苏不知道哪一颗是自己，只能呆呆的望着。独自看星星的人通常带着一种迷失，她希望在夜空中找到方向，星星在黑夜中闪光，是那坚定的梦想。索索翻身不见苏苏，也来到院落。

第二天苏苏要回陈州府，送苏苏的路上，索索看着苏苏：“你打算怎么办？”

苏苏停下脚步，语气坚定：“等，我等，等他回来。”

“等？就这样等？”

“对，等。”

“这又何必呢？”索索不理解。

“我等他，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因为他的灵魂属于这里。”苏苏。

和索索一个深情的拥抱后苏苏便离开了，索索无法理解苏苏的执著，但也钦佩苏苏的执著。

郡主看着苏苏的身影，几分心酸，几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