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环境明亮,周围的电脑器械无端杂乱的摆放着。
宓水芸已经醉倒了过去,进入了梦中。
而身后的那群科研人员,在看到陈柏没有恶意之后,重新坐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红色液体,陈柏很好奇。
红色的药剂推入血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就可以感受到。
因为眼前的李博已经拿出来一根银针般粗细的针管,针头长度大概有二十厘米左右。
他递给了陈柏。
“推动脉,还是静脉。”
陈柏问道。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李博竟然摇头。
什么意思?肌肉注射吗?
“从太阳穴注射。”
“扎大脑?”
这种注射方式陈柏还是头一次听说,静脉,动脉,肌肉,皮下,陈柏都尝试过。
其中皮下注射是最疼的,因为皮下注射药剂是从皮肤组织挑起一个缝隙,然后注射,到时候你的皮肤会鼓起一个打包。
然后才等待人体的缓慢吸收。
陈柏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大脑是一个极其精密的组织,一但出现了什么损坏,都会导致一些功能的丧失。
不过这个顾虑很快就被打消,因为系统的奖励。
不出意外的话,系统的奖励,会在陈柏注射完毕后发放。
“需要我帮你吗?”
看到陈柏有些犹豫,李博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因为他想亲眼见证自己最后一次的实验能否成功。
陈柏摇头谢绝。
随后他缓缓的抽取玻璃瓶之中的液体。
透明的针管被红色的液体填满。
陈柏把针管举到了太阳穴附近的位置,咧开嘴,陈柏笑了起来。
“是——这样吗?”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针头从刺入了肌肤,缓缓的探进大脑。
李博瞪大了眼睛,话音依旧回响在空荡的实验大厅,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就算是专业的医生进行脑内注射的话,都需要仔细的校准。
失误等同于死亡。
李博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意思。
液体注入大脑,冰凉刺骨。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把你的头骨掀开,然后往里面塞了无数的冰块一样。
随后便是刺痛,冰凉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但是这种冰凉并不能缓解大脑之内的那股刺痛。
只能是让那种刺痛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陈柏站着皱着眉,紧紧的握住桌边的一角。
很快,只有几秒钟这股疼痛的感觉就传满了全身,他的嘴唇开始剧烈的抖动,视线也随之变得模糊。
这种感觉,很不妙,因为陈柏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
人们常说,疼痛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清醒。
但是现在,疼痛只会将你的大脑完全填满。
撕心裂肺,陈柏没有吼叫,强忍着那股痛意。
终于……
痛意消失了,因为他晕过去了。
只不过很奇怪,陈柏的意识来到了一个纯白色的透明空间。
没有空气,没有心跳,四周寂静无比。
有的只是白茫茫刺眼的亮光。
此时的陈柏跪倒,双手撑着地板,眼睛则是盯着地面。
“这里是——”
“死掉了吗。”
心中的声音在这个纯白的世界里。
犹如水滴滴入平静的湖面一般,泛起涟漪。
他没有移动分毫,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只能看着,看着那纯白色的地板上倒映着自己那惨淡的身影。
‘哒’
‘哒’
‘哒’
……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很清晰,越走越近。
“一个人,多久了。”
男人在质问,声音很熟悉,也很陌生,仿佛没有一点感情一样。
是啊,自己一个人,多久了。
心中想着,纯白色的地面已经开始浮现出自己前世的一系列的画面。
就好像放电影一样。
从孤儿院,到社会,到杀手招募,到战场,再到蓝星。
每一次的自己都好像形单影只。
没有朋友,没有恋人,更没有家人。
水滴低落在地面。
“自己,也会哭吗。”
画面消失,陈柏看着倒影在地上的人影,狼狈不堪。
那个人依旧的站在他的身后,身上穿着黑色的棉布斗篷,风尘仆仆,却又看不清楚面部。
“没事,习惯了。”
心中想着,声音却没有从嘴里传出来,而是从周围的透明玻璃墙上散发出来。
沙哑,低沉,没有情绪的波动。
想到这里,陈柏才猛然发现。
或许从来没有哪一个人真正的走进过自己的内心。
“你很弱小。”
“嗯。”
“累了吗?”
“累了。”
“为什么会累?”
“因为想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要活下去?”
“因为我想活到阳光下,享受这个世界。”
“世界很肮脏。”
“但是我心中有阳光。”
“那就抬起头。”
“我抬起来了。”
“要么就向上爬,努力的出人头地,要么就走到角落里的阴影处,苟活一生。”
眼前的男人,是自己,落魄的自己。
曾几何时,自己听过多少嘲讽的话。
说自己是烂泥,说自己是废物,说自己为什么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生如老鼠,就要一辈子生活在那肮脏的下水道里吗。
不,他不会认命。
陈柏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看着那个曾经风尘仆仆的自己。
手中箭矢出现刺向了面前的自己。
一击,正中心脏。
鲜血溅落在地上,透明的玻璃也被染上了红色。
对面的人笑了,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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