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这是个什么意思,那两尺可是最为粗壮的.”孙晓讶然道.
“你不要忘了,我们面前的敌人大都是骑兵,留下两尺来,既不会挡着我们的视线,又可以阻碍降低对手的马速,这些天然的拒马桩,我们为什么要弃之不用呢?”林飞笑道.
孙晓恍然大悟,”我懂了,真是想得深远.”
“去吧,别顾着拍马屁了.”林飞笑着挥挥手,”步兵,步兵,你过来.”
步兵一路小跑着过来,”军曹有什么吩咐?”
“你去准备马匹,咱们两人出去探查一番这周围的地势,咱们居里关竟然连周围的地形地貌的地图也没有一张,完全两眼一抹黑,这怎么行?”
“是,
在居里关的数百士兵开始忙碌的时候,林飞与步兵两个却骑着马,一路驶离了居里关,向着关外奔去.
在居里关一片繁忙之中,时间在飞快的流逝,一排排整齐的营舍重新耸立,
军营之前,平整好的校场被用一块块的碎石压紧,夯实,士兵们已经开始修整关墙了,墙面之上被清理干净,
那些凹陷之处被小心地补齐,城上的墙垛被全部推平,士兵们用两块木板夹住城墙,运来泥土夯实,将城墙加高.
而在关墙之前,也不似以前那般毫无布置了,一些或高或矮,差次不齐的胸墙横七竖八地分成在城墙之前,
这些墙后,有的是深达一两米的壕沟,有的却什么也没有,不走近看,你完全无法知道后面到底是什么.
而在高远一个人的卧室之中,一面墙壁之上,一副居里关外的巨大地图正在一点点被勾勒出来,草地,河流,丘岭,山峰,在高远的笔下,
缓缓成形,现在站在这面墙的对面,对于居里关外的地形地貌,基本上可以做到一览无余.
这些天步兵跟着林飞最大的收获就是学会了如何作图,如何看懂这些地图,这对于他而言,完全是一门崭新的学问,
能从兵曹手里学到这些东西,让步兵感到异常欢喜,但在欢喜之余,也让步兵有些担心,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
林飞的步伐已经愈来愈远离居里关,已经有好几次,他们与东胡人的哨骑险些撞上了.
“真得不能往前走了,这里离居里关已经快三十里了,这片区域完全在东胡人的控制之下,要是让他们发现,
我们可就要糟糕了!”步兵牵着林飞的马缰,这一次他的神情极为坚定,”就算你抽我,我也决不放手.”
“行了行了,我不会抽你,你瞧,前面有一道梁子,咱们就上梁子去看一看,看看对面有什么.林飞道:”这没有什么吧?”
“真得就只上梁子?”步兵现在知道自己的这位大人当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物了.
“真得只上梁子!”林飞竖起手掌,向他保证.
两骑一上山梁,步兵就后悔了,而且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因为梁子的对面,离他们最多只有数里之地,一个庞大的营地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栅栏,哨楼,
大片的帐蓬,游戈的哨骑,成群的牛羊.
“快走!”步兵一声怪叫,”这里是那个东胡部落的老营!”
“原来躲在这里!”林飞却是不慌不忙,瞪大了眼睛打量着这个东胡部落,年前,扶风境内的一幕幕惨景在眼前浮现.
“快走,他们的哨骑发现我们了!”步兵大叫起来,策马跑过来,一把拉住高远的缰强,将战马牵转了头,一鞭子便击在马股之上.
两人飞快地向着梁子下奔去,而在他们的身后,十数骑东胡哨骑已经追了过来.
步兵回头看着愈来愈近的东胡骑兵,只觉得嘴里发苦,从背上取下长弓,”对方的马比我们的快,我来掩护,您快走.”
林飞恼火地猛地鞭打着战马,”走不了啦,你看他们已经分出了好几骑出来,那是去堵我们的去路了,他们认出了我们.”
“怎么办,步兵紧张不已,此时他也看到,几骑东胡哨骑绕了一个圈子,几乎快与他们并行了.
“跑,还能怎么办?”林飞转了一个方向,”回头见了贺兰雄,我定不与他甘休,还说送我的是最好的马,连几个东胡小兵都跑不过.”
两人换了一个方向,却是离居里关越来越远了.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枯黄的草地之上,数十骑人马赶着数百只牛羊,正悠哉游哉地向着居里关方向前进着,为首一人,
正是此刻被林飞咒骂的贺兰雄,在他的身边,却是明眸皓齿的贺兰燕,轻甩着马鞭,此刻正引吭高歌,
大群的匈奴人齐声应和,在去年冬天,贺兰部从扶风获得了大量的粮食,因而吸引了不少小部落来投,一个冬天过去,
只有百来骑的贺兰部却是已经澎涨到了上千帐百姓,可以轻易地组织起三百骑战士了,
虽然比起匈奴大部或者东胡大部来说,仍然不值一提,但对于贺兰部来说,却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因为这一件事,年轻的贺兰雄在贺兰部的地位却是更加稳固了.
过年之后,贺兰雄便想起了林飞应该已经到了居里关,他寄在贺兰部由自己代养的数十头奶牛却也是到了该送给他的时候了.
去年冬天,有了足够的粮食,贺兰部的牛羊倒没有因为白灾而有所减少,
反而多了许多,贺兰雄倒也大方,除了这数十头奶牛,又送来了一些羊羔,他也想着要见一见林飞了,
本来不想带着贺兰燕过来,但贺兰燕却死缠乱打,非得跟了来.
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贺兰雄却是无法可施.
天高云淡,艳阳林飞贺兰雄的心情也与这天气一般无二的好.在自己的手中,贺兰部已经澎胀了近一辈,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许在过上一些年,在这片土地之上,
自己也会成为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一个跺跺脚,这片土地便会抖上三抖的人物.
林飞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物,贺兰雄这些人也见过不少大燕,大赵的人物,但林飞却给他一种别样的感觉,
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现在他羽翼未丰,却是正好与他结交,他日如果林飞能成大器,必能给自己以更多的帮助.
“族长,族长!”一匹哨骑自前方如飞而来,”发现了东胡骑兵!”虽然隔着很远,但哨骑仍然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
东胡人是匈奴人在这片土地之上的大敌,现在东胡人势大,匈奴人弱小,一向便是东胡人压着匈奴人打,
贺兰部所居之地离东胡人近,屡遭欺压,两族一向是水火不容,听到哨骑的呼喊,数十名匈奴骑兵忽啦一声,全都拔出了腰中弯刀.
“有多少东胡人?”贺兰雄有些紧张,这一次出来只带了数十骑人马.
“族长,大概有十数骑近二十骑,好像是在追赶什么人!”哨骑气喘吁吁地道:”也不知后面有没有大队人马?”
“一二十骑人马,他们在追谁?”贺兰雄皱了一下眉头,”贺兰昌,你带几骑在这里留守,我去看看.”
“我也去!”贺兰燕大声叫道.
两人策马便行,几十骑随从立即跟了上去.
远处,跑在前面的两骑已经被围上了,东胡骑兵呼喝着纵马上前,与这两个人格斗起来.
“看他们的服色,倒像是扶风的县兵?”贺兰雄有些惊疑不定.
“哥,其中一个,好像是笑面虎!”贺兰燕瞪大了眼睛,大声叫了起来.
“你能确定?”贺兰雄怀疑地道:”林飞不呆在居里关,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当真看起来有些象呢!”
“哎呀,哥,你管他像不像呢,就算这其中没有笑面虎,但看他们服色,
必然是扶风县的兵无疑,此时出现在这里,也肯定是笑面虎的手下,
咱们不是正要去居里关嘛,哈哈,正好让笑面虎欠我们一个人情!”
“如此一来,可就与东胡人起了正面冲突了!”贺兰雄吸了一口凉气.
“哥,你前怕狼后怕虎,正不像我贺兰部的大好男儿,难道我们一心忍让,东胡人就会对我们慈悲为怀么?”贺兰燕急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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