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试炼场
第七章 真相（旧版）

四周寂静了片刻，紧接着，有尖利的怒吼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竟敢……耍我……”雷鸣般的咆哮在夏宇斌耳畔炸响，他左侧的墙体被一只巨大的爪子狠狠穿击而过，瞬间碎裂，一只明黄色的硕大眼瞳从黑暗中亮起，满含愤怒地望向他。

头顶的水晶灯在闪烁了几次之后彻底熄灭，黑暗中只有巨兽悉索的爬行声和凶狠的眼眸，它正在快速撞开墙体，向夏宇斌袭来。而后者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兽类呼出的气体，带着腥气和热风扑在脸上，自然也不难想象那匕首一般的钢牙要是咬合到身上会是多么舒爽——大概会和吃浆果一样吧，水润且爆汁。

但是夏宇斌依然在桌子上站得很稳，香氛也被他稳当地拿在手里。

“得了吧。”他说，“这种把戏吓不到我的。”

“受到袭击的既不是胖子，也不是宁宁，而是我。”夏宇斌神色淡漠地开始对着空气发言。

灯光猛然亮起，一张惨白的鬼脸蓦然出现在他的身前，它长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嘶吼。

夏宇斌熟视无睹：“总的来说你的演技还是值得肯定的，对胖子的角色定位拿捏得也很到位。但美中不足的是，你在最后实在太着急了，简直要把‘请杀了我’写在脸上了。唉……目的性太明显了神明先生，怎么可以这样呢？简直是生怕我不动手呢。”

鬼脸静默了片刻，嘎嘎笑着说：“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看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夏宇斌低头一看，发现原本的香氛瓶子已经变成了一只血淋淋的断手，此刻还在不住往下滴血。

“很棒的幻术，虽然你的演技功力和剧本排演得不太行，但是幻术能力还是可圈可点的。”夏宇斌微笑着夸赞，紧紧地握住血手。

“但是，太急于求成就容易功败垂成。你演得太敬业了，居然真的放任我接近它，哦不，应该是我演得太好了，对吧？我给你编的剧本怎么样？一个被墙体困住、向往自由的恶灵，这个身份你满意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血手”：“若是你先发动幻术，把这玩意儿变成一个虫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还真的有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它。”

鬼脸保持着张着嘴的姿势，僵在半空中，显然被说中了心思，内心已经为自己的自负悔恨了起来。

“这才是破局的关键，对吗？从一开始，宁宁的那句‘小心’其实就是对着我说的，而当我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你施在香氛里的幻术就已经奏效了。

“你用胖子的幻象引导我去研究墙壁，就是想让我忽视掉另一样同样‘无处不在’的东西——气味。这样，我就会按照你的计划，轻易地发现墙上的‘人影’，然后顺理成章地开始乖乖砸墙。

“发现我戳破你的身份后，你立刻顺水推舟，摆出一副‘附身了胖子并且面对鬼器无能为力’的姿态，想要引诱我杀了胖子的幻像——毕竟这样做会得到鬼器，身为正常人何乐而不为呢？

“容我猜测一下，如果我刚刚真的动手杀了胖子或者砸了墙，那么试炼场就会判定我输了这场‘神明的游戏’吧？因为我既没有堪破幻象，也没有找到真正的破局点。”

夏宇斌露出一个乖巧又腼腆的笑容：“那样的话，就会符合你的杀人规则了吧？你是不是就可以动手杀我了呀？”

他把身子前倾，贴到面前的鬼脸上，满脸都是贼兮兮的、欠欠的笑。

“可你现在杀不掉我了，气不气啊神明大人？”

“……你”鬼脸的嘴张了又张，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它准备认输了，即便很不甘心，但是这场游戏它已经注定赢不了了。

但是没等它开口，面前笑嘻嘻的人就突然收起了表情，这个黑发黑衣黑眸的男生一脸漠然地看着它，仿佛在看一个不足一提的渣滓。

“我改变主意了，有点累了，快点结束吧。”他说。

此刻他的声音冰冷倦怠，和之前一直挂着温和微笑的好脾气男生判若两人。

它的鬼生所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男生骤然亮起的白金色眼瞳，以及视野里大亮的白光。

震惊和恐慌充斥了它最后的感官记忆。

“你怎么会有……”

下一秒，它气体状的身躯和周遭的幻境一起碎裂一地。

一个至高的词汇在它的脑子里止不住地盘旋，直到最终自身意识的消散——时空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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